“仲亭,你說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奶奶及時找到我,我是不是就已經死掉了?”
她看著他,眼眶裡有隱隱的痛楚,即便她平時裝得在不在乎,在這樣的時刻她想起來,總會提醒著自己,她曾經是被親生母親拋棄的人。
程仲亭抿著唇,一時也竟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
索性放下手裡的麵條,關小了火,朝她走過去將她腦袋按在自己身前,“其實我不是很喜歡你去想這些。”
“抱歉。”
池歡嗓音帶了哽咽,程仲亭骨骼分明的大手撫在她背上,“不是因為那個人曾對我的家庭造成了傷害,而是我不希望你在這件並不能影響你往後生活的事情上耿耿於懷。”
程仲亭彎了腰,雙手扶著池歡的肩膀,正好能和坐在高凳上的她對視,他說,“真的,影響不了你。”
池歡一眨眼,淚水不受控製的流出來。
記憶無法停留在她一歲的時候,所以她不記得當時的自己受病魔折磨成什麼樣子,她隻知道,在她快死的時候,母親沒有給過她任何希望。
母親沒想過要她活。
程仲亭再次抱住她,摸著她的腦袋,用一種極其輕鬆的語氣笑說:“那時候奶奶總說,歡歡是有福氣的人。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享受上帝的福澤都是一樣多的,歡歡小時候沒有享受到的,長
大了一定會有。”
“所以你遇到了我,我會把你過去失去的那些,通通都給你。”
池歡哭得不能自已,她沒有再故作堅強,故作通透和大度,她其實是在意的,她也會恨陳碧笙的。
或許也不是恨,那種情感大概是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那般年幼的時候被生她的那個人拋棄。
那個給了她生命的人,到最後連一點希望都沒有給她。
她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床上等死,然後揚長而去,沒有回頭。
“好了,不要再想了。”
程仲亭笑著彈了彈她額頭,“我就這麼一直哄著你,鍋裡水都快乾了。”
池歡擦乾眼淚站起來,聲音啞啞的,“那你快去煮麵。”
她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沒事了。
幾分鐘後就又嘻嘻哈哈的跟程仲亭鬨起來了,不是摸他的腰,就是像個長臂猿從後麵掛在他脖子上,差點把他勒死。
也是同樣的一天夜裡,許征結束公務回到平湖小區寧筱的家。
寧筱今晚回來挺早,離開公司還特意去了超市買了食材,打算晚上給許征做一頓飯。
兩人都說好了要回家吃飯,結果許征臨時來電話,說是他爸叫他回去談事情。
寧筱當然不會阻止他,非常平靜又大度,在電話裡說沒關係,你去吧。
她也隻能大度。
兩人又不是結婚的關係,她沒那個資格管他去哪裡。
但她一次又一次這種不太在意的舉動,讓許征覺得彼此之間太過疏離,
不像是在談戀愛,反倒像極了合租的室友。
掛電話的時候他就想著,晚點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她聊一下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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