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得善終,得到懲罰了啊。”
“這就是她破壞彆人家庭遭到的報應啊。”
“可我真的好難受,仲亭,我太難受了。”
池歡眼淚彌濕了程仲亭胸前的布料,她哭了好久,程仲亭就抱了她好久,等她哭夠了,才抬手擦掉她眼角淚水,“我不恨了,歡歡。”
池歡愣了一下。
又聽他說:“真的,我釋懷了。”
她綁架我的那件事,她害我母親那麼痛苦那件事,讓我失去家庭的那件事,樁樁件件,我都原諒了。
所以,你去照顧她,我不怨你。
池歡隻需要看著他的眼睛,就能明白他沒說完的那些話。
程仲亭很懂她啊,他怎麼能那麼懂她呢。
池歡對陳碧笙那麼怨恨,恨她為什麼要拋棄自己,但是池歡心軟,在一日又一日時光的流逝中,那些恨意早就隨著時間淡化了,遺忘了,留下的,隻剩下心頭的那一點兒希冀。
可是那一點兒希冀,因為愛著他,尊重他,所以池歡一直掩埋在心裡。
程仲亭了解池歡,知道她有多麼在乎自己的感受,所以這些年她一步都沒朝陳碧笙身邊靠近過。
他覺得這樣就夠了。
知道池歡這麼愛他,已經夠了。
程仲亭離開山水閣之後,池歡上去看陳碧笙。
之後一整天她不吃不喝,原本就形同枯槁,再這麼下去身體一定就要垮了。
傭人三番幾次送了吃的上來,池歡勸不動,喂不動,最後像哄小包子那樣,端著碗蹲
在她跟前,“就吃一點,好不好?”
陳碧笙望著窗外,池歡仿佛透明。
沈嘉琪是晚上來電話的,和池歡溝通了這邊的情況,然後對池歡說:“姐姐,麻煩你再照顧兩天,我這邊請完假就回來接她。”
當晚池歡剛離開山水閣,陳碧笙就自殺了。
浴缸裡全是水,深紅的血液隨著水流彌漫開了,現場非常駭人。
池歡淩晨一點感到醫院,陳碧笙失血過多仍在搶救。
醫生把她推出來,無奈搖頭,病人幾乎沒有求生意誌,她想死,就沒想過再活回來。
沈嘉琪回國的時候,陳碧笙依舊深陷昏迷。
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是個未知數,醫生說情況並不可觀,也許哪一天在睡夢中就會平靜離開。
沈嘉琪住在瀾庭居,沒去醫院的時候,就在家裡和白阿姨一起帶帶小包子。
小包子很喜歡他這個舅舅,很黏他,有時候爸媽在家也要舅舅抱,池歡和程仲亭也樂得輕鬆。
池歡接受了沈嘉琪,程仲亭自然也沒話說。
一開始見麵程仲亭還對人很冷,時間久了,出門回家也都會招呼一聲:“嘉琪。”
嘉琪也很喜歡他這個姐夫,除了人長得帥,主要還是他很好。
吃飯的時候程仲亭提議:“嘉琪完全可以回去上學,這裡交給護工就可以了。成績再好,課堂上那幾分鐘也重要。”
池歡覺得他說得在理,“嘉琪,要不然你就回去吧,都請假一個月了,學校也該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