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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房間內蔓延,直到站在衣櫃前的令季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正在做什麼。
“咳咳。”令季假意的咳嗽了兩聲,隨即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龍形玩偶放回櫃子裡。
看著他做完這一切,派蒙和空終於也回過神。
“來,來吹蠟燭吧。”派蒙捧著蛋糕小聲說,原本她的好心情都被不好意思填滿。
麵對著令季,派蒙總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他和龍形玩偶的相處。
說不定令季平時都不會拿出來那隻龍形玩偶,隻有過生日才會摸一摸,當做對自己的獎勵。派蒙腦補著,看向令季的眼神變為同情。
朝派蒙走過來的令季察覺到派蒙神情上的變化,雖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但潛意識裡的預警終究是讓他沒有詢問。
令季硬著頭皮吹滅了蠟燭,就像是吹滅自己內心的希望。
此時他沒有任何感動和高興的情緒,收獲的唯有尷尬。
自從請仙儀式之後,每次遇見鐘離的場景都不對勁,上次是摸仙祖法蛻的尾巴被發現,這次是拿龍形的玩偶和仙祖法蛻做對比被正好看到。
令季可以肯定自己在形象在鐘離的眼裡算是徹底完蛋了。
不會把我當成變態吧。令季悲觀的想,而他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見胡桃發出驚歎聲。
“哎呀,愚人眾說的璃月秘書不會是你吧。”
“什麼”令季下意識地反問,結果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愚人眾說的秘書除了他還能有誰。
果然隻聽胡桃下一句說出的話讓令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說有一名璃月的秘書喜歡帝君他老人家喜歡的不行。”胡桃說著眼睛投向身邊的鐘離,“原來我還以為那群愚人眾在胡扯,現在看說不定是真的。”
派蒙有些不解,“你是怎麼知道的”
“籌備送仙典儀的時候,愚人眾和往生堂也算是合作關係,我偶然聽到過他們說什麼岩神中意客卿,月海亭秘書喜歡岩神之類的閒話。”胡桃笑著回答。
那會她也僅僅是當作普通流言之一,全然沒放在心上,然而從令季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好像很符合愚人眾的描述,是月海亭的秘書,喜歡帝君,還和維克很熟。
胡桃點點頭,越發的覺得令季就是愚人眾口裡的玩弄感情,隻愛岩神的璃月秘書。
忽然之間,胡桃發現愚人眾的想象力比那些錯以為自己撞鬼遇邪的家夥還要豐富。
這讓胡桃不禁笑的更開心。
而這一笑讓另一邊令季的臉握緊拳頭,懊惱怎麼忘了還有這一茬。
愚人眾資助送仙典儀,必然是要和往生堂有合作,會派人過去監督和溝通資金的使用情況。
等會兒。
這樣一來是不是意味著鐘離可能早就知道愚人眾內部傳言了
令季頓時恨不得原地消失,這璃月是沒辦法待了。
好在鐘離接下來的話讓令季感到
釋懷。
“當時我不在往生堂,倒是不知道愚人眾還提起過此事。”鐘離語氣平常,仿佛自己不是流言中的主角之一。
令季在心底鬆了口氣,不知為何沒有那麼難受。
但是派蒙接下來的話又給了他一記暴擊。
“可是你不是很早前就清楚到底是怎麼樣。”派蒙攤開手天真的說,之前正是鐘離結合了月海亭和愚人眾內部的流言,為他們推論出令季在利用八卦釣魚抓臥底這件事。
如此一來,現在再對令季提起那個留言還有什麼意義
派蒙和空產生這個疑問的同時轉向令季,看著他那副天外神遊的模樣,意識到唯一的意義是讓令季明白,所有的當事人都知道了。
這時派蒙再看看鐘離和維克,忽然發現流言的主角居然全部在現場。
“說起來,好像隻有胡堂主不知道鐘離的另一重身份。”派蒙附在空的耳邊,用僅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
隻是說話到時候,派蒙的眼睛不自覺地瞥向胡桃。
“嗯看本堂主做什麼的。”胡桃敏銳地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沒,沒什麼了。”派蒙結結巴巴地擺手,試圖掩蓋過去。
胡桃眯起眼盯著派蒙,而派蒙眼神躲閃。
最終是胡桃笑了兩聲,放了派蒙一馬,沒有深究轉而對令季說起她和鐘離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本堂主聽聞旅行者他們要為你過生日,正好鐘離請旅行者向你表達謝意,我認為與其讓旅行者帶著感謝過來,不如本人親自來。”說到這裡,胡桃又笑了,“是不是很驚喜”
令季沉默片刻,乾巴巴的回了句,“是很驚喜。”
何止是驚喜,都能算驚嚇了,他本來是想著家裡沒有人,才放心拿出來那隻龍形玩偶。誰知道剛拿起來,門突然打開,一群人拿著蛋糕對他說生日快樂。
在今日之前,令季以為這種情節隻會出現在故事裡,沒想到現實比這還荒誕。
被人發現櫃子裡藏著以自家神明為原型創作的玩偶就算了,還被神明目睹那一幕。
令季的大腦裡仿佛出現了一隻土撥鼠,代替他在發出悲鳴。
然後他想到一個問題,是誰出的這個讓他驚喜的主意
在疑惑驅使下,令季將那個問題講出。
“是我。”維克說出開門後的第一句話,“我提出藏起來,在你回來以後再出現。”稍微頓了頓,他放低聲音,“沒想到你回來後會做出那種事。”
“我隻是算了,總之謝謝你們。”令季反駁的話剛講出半句就被他咽下去。
雖然維克的說法實在是奇怪,好像買點岩王帝君周邊很見不得人一樣,可當著鐘離的麵,他又沒辦法的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就是喜歡龍形的岩王帝君。
令季不禁想到了刻晴,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帝君,但是刻晴還是買了岩神限量款的筆記本。
所以喜歡龍很正常。令季默默對自己說,隨即他
提出去外麵吃蛋糕。
“不隻有蛋糕,維克還變出來好多的菜。”派蒙提到吃飯當場把之前的尷尬全部忘記,轉而開心地說,“還有我們送給你的禮物。”
“謝謝。”令季再次道謝,並疲憊地歎氣,“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我都把生日這件事忘了。”他其實不怎麼過生日,以前閒的時候還會和朋友聚一聚,現在忙起來基本上就不在意。
令季在心裡感歎,然後對他並行的維克調侃道,“愚人眾竟然連這都查出來。”
除了維克他想不出還有誰知道他的生日。
“他們複製了一份你在月海亭內的身份資料,我看了一眼,就記住了。”維克坦然的承認,他的記憶力還算是不錯。
“那名臥底確實儘職儘責。”給出客觀的評價,令季自覺那名愚人眾安插在月海亭內的臥底業務能力,可惜他太喜歡對情報進行藝術加工,腦補很多不存在的細節。
愚人眾能選定這樣的人做臥底,是真沒得選了。
搖了搖頭,令季沒再想工作相關的事,與眾人一同來到客廳。
望著一桌子擺盤精美的菜,令季的心情十分複雜。
如果當時他不是返回臥室去看龍形玩偶,是先來到客廳,應該就會迎接真正的驚喜。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謝謝你們。”令季又一次道謝。
“沒關係了,我們也是去往生堂找維克,正巧聽他說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才順路提出一起過來。”派蒙撓撓頭,她本質上是想吃好吃的。
維克的手藝還是很不錯,雖說不知道他怎麼做到在背包裡放一百多盤甜甜花釀雞,但是隻要好吃就足夠了。
下一秒,空直白地戳穿派蒙的真實想法,“派蒙隻是想吃好吃的。”
“你也同意了吧,還有胡堂主和鐘離也是。”雙手叉腰,派蒙一副不僅僅是她想吃美食的樣子。
“我們來可不是為了吃飯的。”胡桃說著視線轉向鐘離。
對此鐘離早有準備,他溫和接下胡桃的話,“是的,我與堂主此次來是為道謝。”原本他想請空和維克轉達,因為他感覺當前與令季見麵隻會徒增尷尬。
奈何胡桃聽到了他的話,聊了兩句就成了他們一同去給令季過生日。
回想到這裡,鐘離感到無奈,他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繼續對令季說道,“感謝你在送仙典儀中的協助。”
“協助”令季愣住。
“對啊,協助,你不是幫了,嗯,鐘離很多事嗎。”派蒙提醒令季。
令季這下子知道鐘離在說什麼,所謂的幫助是在說他是岩神的協助者。
怪不得鐘離一開始是想要請旅行者轉達謝意。
低下頭,令季一陣恍惚,他感覺發現今天不該是他的生日,應該是他的忌日,死因還是社死。
令季閉了閉眼,緩了好久才緩過來,生硬的回複道,“鐘離先生,我僅是做了點微小的貢獻。”
“貢獻並不能以實
施的程度而論,隻要施以援手,我都應當感謝。”比起令季的窘迫,鐘離還是要遊刃有餘的太多。
“籌備送仙典儀的時候我和鐘離是分開行動,所以我不知道你具體做了什麼,但是我相信鐘離這麼說肯定有他的原因。”胡桃話裡話外都是勸令季接受這份謝意。
“嗯,鐘離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意。”維克麵無表情地接話。
派蒙和空也幫腔,說是壽星的福利。
其中派蒙更是滿臉期待,直接讓令季要個大的謝禮。
話說到這個地步,令季不好推脫,隻好應下。
在經曆了三次在鐘離麵前的社死之後,如今的他自認為沒有什麼能打垮他。
然而胡桃接下來的話輕而易舉的擊破令季的防線。
“既然接受了,那麼鐘離敬令季一杯吧。”胡桃大手一揮,頗有老板的風範。
“好。”鐘離也很配合,“不過此次沒有酒,我姑且以茶替代。”
隻有令季覺得血液都凝固了。
麵對著鐘離的以茶代酒,他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說他茶葉過敏吧。
“好啊。”令季勉強扯出一個客氣的微笑同意。
麻木的喝完這杯茶,令季的自己的靈魂都要升華了,這輩子他都沒想過岩神會敬他一杯。
簡直是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