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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書頁上的字,維克感覺腦子裡有宇宙在爆炸,第一次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閱讀障礙,不然為什麼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
皺起眉頭,不信邪的維克又翻開一頁,然後他看見更刺激的。
“神明才是我所追尋的對象,那才是我唯一的愛人。”
林令說的是那樣堅定,那些狼狽在他的臉上褪去,原本因缺氧而慘白的臉上逐漸浮現出血色,無神的雙眸裡迸發出光,如看到遠處的火炬,又像名為希望的螢火蟲停留在眼中。
如此明顯的事實使得維克托無法欺騙自己,林令確實是在為了所愛的神明利用他。
維克陷入了沉默,他突然覺得不認字也挺好的,那樣他就不會察覺到這本小說的原型是他和令季。
為什麼會有人拿他們的故事寫成小說
千言萬語在維克的腦海中彙聚成一個關鍵的問題。
但是他不知道該去找誰問,畢竟他連這本書的作者是誰都不知道。
維克茫然地試圖分析,可惜他宕機的大腦不允許這樣做。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派蒙擔心地喊聲響起,維克才猛地回過神。
“你怎麼了這本書有問題嗎”派蒙耷拉著眉毛問。
空和海祇島的士兵也一臉擔憂。
或許維克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在其他人看來,他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很嚇人。
拿著一本書,看了兩頁就一動不動,仿佛被定住了一樣。
回過神的維克也反應過來,他閉了閉眼,接著用茫然的語氣回複,“我沒事。”
“你看了起來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派蒙戳穿了維克的偽裝。
那邊空想了想詢問是否與書有關。
維克近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下派蒙和空也書裡的內容產生了好奇。
“這本書到底講的是什麼啊”派蒙攤開手問道。
維克誠實地搖搖頭,他僅僅看了兩頁,還沒弄清楚書裡的具體內容但說實話,那兩頁已經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此時再低下頭,維克看著宣誓神明是自己愛人的主角,竟然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畢竟作為角色原型的令季,確實喜歡仙祖法蛻。
隻不過令季不僅喜歡仙祖法蛻,他還喜歡特瓦林。
甚至更進一步,隻要是龍他或許都喜歡。
所以他就是單純的龍類控啊。
維克的思維轉了幾圈之後,開始忍不住想為令季澄清,可他找不到該對誰說。
另一邊,派蒙和空麵對又陷入沉思的維克,決定暫時不打擾他。
“維克看起來需要靜一靜。”派蒙小聲的對空提議。
空露出讚同的表情,隨後他的目光一轉,看向頗為緊張的海祇島士兵。
既然從維克那裡找不到答案,那隻能將希望寄托於其他人身上了。
而派蒙循著空的視線看過去以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出去說吧。”派蒙提議,“把空間留給維克。”
“好,可以。”士兵滿口答應。
空和派蒙得到肯定的答複便沒有多停留,與士兵來到帳篷外。
一踏出帳篷的大門,空便問向士兵,“你看過那本書嗎”
“我沒看過,但是我聽看過的傷員們討論過裡麵的內容。”士兵回憶著那些因為劇情而落淚的士兵說的話,不用派蒙和空繼續問,就主動講出書裡的內容。
空和派蒙在聽到利用,背叛,為神明而獻出一切這類關鍵詞以後,恍然大悟。
在恍悟的同時,他們也替維克尷尬起來。
而這股窘迫感在士兵說出那句還挺感人之時達到巔峰。
“竟然是感人嗎真想不到。”派蒙捂住頭,身為知情者,她完全想不出來有哪裡感人。
空歎了口氣,無奈的表示自己也想不到。
“兩位,那本書有問題嗎”士兵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莫非裡麵真的隱藏著什麼秘密”
“可以這麼說吧。”派蒙為難的回答。
要說秘密,令季那個抓捕月海亭臥底的計劃確實沒有多少人知道。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在璃月的愚人眾都撤走了七七八八,月海亭的臥底也被抓到,沒人再去探究那個曾藏在洶湧洪流之下的計劃。
然而這名海祇島的士兵不知內情,他看著空和派蒙頭疼的樣子,莫名的想自己是不是接觸到了某些不可說的隱秘。
而隱秘的答案就藏在這本書裡。
難不成這本書裡講的是真的海祇島的士兵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可不等他細想,派蒙就提出去安慰安慰維克。
“他在看到那本書以後,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刺激。”派蒙認真的說道。
空點點頭,認為是有必要和維克好好聊一聊這件事。
“你們先聊吧,我去向五郎大人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藥品應該是沒有問題了。”海祇島士兵很識時務的沒有跟上去,因先前的想法,他覺得自己不在場更方便他們說話。
對士兵的要求,空和派蒙不疑有他。
目送這名士兵離開,派蒙和空返回帳篷內。
此時維克已經基本上恢複,他麵無表情的翻著那本書,似要從中看出點什麼。
“你們回來了。”察覺到空和派蒙進來,維克合上書主動開口。
這讓派蒙不用絞儘腦汁想開場白,她順勢回答,“是啊,我們從外麵回來了。”說完她想到什麼,“對了,那名士兵去向五郎說這邊的情況,一會也會回來。”
聽到士兵去告知五郎這邊的情況,維克在短暫的沉默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問,“你們是不是問他什麼了”他總覺得那名士兵的離開不是偶然。
派蒙對了對手指,挪開眼睛不敢看維克。
從派蒙這邊得不到回
答,維克隻好看向空。
感受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實在是沒有辦法,空隻能告知維克實情。
“我們都知道書裡的內容了。”空說完,自覺這對維克而言太殘忍。
果然維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黯淡下來。
派蒙不知道是不是被愚人眾的說法先入為主,她總感覺現在的維克看起來很像坐在樹下休息,卻毫無預兆的被樹上掉落的果實砸到的熊,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茫然無措。
這讓派蒙趕忙解釋,“他們不知道裡麵有角色是你。”
聽到不知道書裡的角色是自己,維克恢複了不少精神。
空見狀抓住機會說出他的看法,他認為那本月與海之亭是在璃月待過的愚人眾寫的小說。
“隻能是他們。”維克讚同道,多翻過幾頁之後,他也是這麼想。
從書中的內容來看,隻有在璃月待過的愚人眾才能知道的這麼詳細。
想到具體的內容,維克抓住了什麼。
“作者很了解月海亭的運作。”維克給出一條重要的信息。
“是嗎有例子嗎”派蒙下意識的問。
維克聞言打開書,翻到第一頁,然後遞給派蒙和空。
對著遞過來的小說,派蒙看到開頭就知道為什麼維克會那樣說。
“這本書的作者知道令季的辦公室在檔案室旁邊。”派蒙總結,“而且令季在蒙德就說過,檔案室有複印機,每天早晨都會印文件,統一給各部門送過去。”
這是隻有內部人士才知道的細節,月海亭因自身的特殊性,很多文件都會在當天才印刷。
派蒙甚至還記得令季當時調侃,每天早晨是檔案室最熱鬨的時候。
靈光一現,派蒙想到一個人。
“我好像知道人選了。”派蒙攤開手,“那個愚人眾在月海亭的臥底。”
維克嗯了一聲,他也有類似的推斷。
既然知道月海亭的工作細節,又知道愚人眾內部的消息,也隻有那個臥底。
“真是沒想到,那名臥底已經把這件事寫成小說了。”派蒙搖搖頭,“不過他是有寫小說的潛質,能讓那麼多愚人眾對假消息深信不疑。”
空歎了口氣,在他很喜歡編故事和他終於選對職業之間選擇了後者。
也許對這名臥底來說,寫小說確實更適合他。
對此維克深有同感。
不得不說,那名臥底太能編了,雖然事件全是真實發生過的,但很多細節和現實裡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想到以自己為原型的角色在書裡的行為,維克不由覺得愚人眾對他的認知實在是偏差太大。
可惜維克還來得及為此歎氣,派蒙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動作。
“說起來,令季知道這本書嗎”派蒙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維克立刻失去唉聲歎氣的想法,他思索著派蒙的話,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他應該不知道。”
維克認為令季大概率不知情,“他來到八醞島以後一直在忙工作,沒空去看小說。”
這個理由將空和派蒙說服。
既然他不知道,那我們最好瞞住他。”派蒙貼心的建議,“不然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比在生日那天,被大家看到抱著龍形玩偶還尷尬。”
此話一出,派蒙就替令季不好意思。
維克很是認同,他已經體會過全身過電的感覺,不能再讓令季體會一遍。
“這件事就拜托給你了。”派蒙鄭重的說。
“好。”維克神情嚴肅的答應,他一定會讓避免讓令季知曉。
空也順勢說他也會幫忙。
“我和旅行者也會努力。”握緊拳頭,派蒙下了很大的決心。
氣氛在充滿決心的誓言中變了味道。
而忙完的五郎與士兵過來時,恰好目睹這一幕。
從帳篷外灑進來的光落在三人的身上,他們彼此相望,神情十分堅定。
“五郎大人,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隨行的士兵壓低聲音問,他們的到來好像打擾到旅行者他們了。
五郎同樣是這麼想,就在他停下腳步,要讓士兵們先不要靠近之際,維克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
眼看被發現,五郎沒有辦法,隻好重新邁動腳步走過去。
“抱歉,打擾到你們聊天了。”五郎客氣的說。
派蒙趕緊擺擺手,“沒事,我們聊完了,沒有打擾。”
聽見這話,五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回複,“好吧,那我先說正事,首先很感謝你們答應售賣給反抗軍傷藥,其次是我剛得到消息,天領奉行疑似要對前線增兵。”
說話間,他的表情變得嚴肅,“所以請幾位這段時間務必小心。”八醞島的局勢又要變得更危險了。
“嗯,我會注意。”維克得知這一消息後很平淡的應下。
派蒙和空卻沒有維克表現的那樣淡定,他們都顯露出擔憂,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保證日常行動會小心謹慎。
“那就好,過幾天珊瑚宮大人會返回前線,屆時我會帶你們去見她。”五郎說著又恢複成相對輕鬆的模樣。
這也讓派蒙提起的心放下不少,有心情問珊瑚宮大人是誰。
“珊瑚宮大人是反抗軍的組織者,目前海祇島正是由她管理,最近她不在前線,不然她一定會第一時間來見你們。”說到這裡,五郎的尾巴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