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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幾人離開府邸,受辱的士人憤恨出聲,“有曹宏此等小人,闕宣自稱天子也不足為怪。”
前段時間闕宣在下邳聚眾數千人,自稱天子。這事惹得陶謙大怒,命人攻打闕宣,並將其殺害。
這事都鬨出來了,風聲是止不住的。下邳是徐州境內,在自己的地盤鬨出這麼大事,旁人懷疑陶謙行政,他們更清楚原因。
外人看徐州一片清和,實際上早就刑政失和,趙昱忠良之輩被殺害,人心早就亂了。
同行的王朗嗬斥道,“休得胡言。”
他將人送入內室,又與同僚道,“今陶公不便見客,你我更需小心。曹宏再猖狂,也不過從事耳,待定下新的刺史,你我再同他翻舊賬。”
說到這王朗也發了狠,曹宏一行人做的事實在混賬,要不是看在陶謙份上,他們早就整了曹宏。
可這裡又有顧慮,那士人道,“你我見不得陶公,若是曹宏假借陶公之命,豈不是性命有憂”
談到這王朗請眾人坐下,分析利害,“諸位看來,能接任陶公之位的,能有誰”
這個問題拋出來,大夥都沉默了會,其中一人小聲道,“大概是陶商或者陶應。”
這兩位都是陶謙的兒子,父死子繼,乍一看沒毛病。
可當即就有人跳出來,大罵道,“他陶謙敢。”
“當年陶謙入徐州,是誰助他鎮壓黃巾軍。若非在座你我鼎力相助,他陶謙哪裡來的本領,能被人喊一句陶公。”
這邊發泄完不滿後,對方又續了一句,“就算退一萬步講,陶謙無今日之錯,斷沒有父死子繼的道理。徐州刺史之位是天子給的,不是他陶謙手裡的家傳寶。他要是給傳給其子,這就是和天子作對,不配為漢室臣子。”
王朗接過話來,“正是這個道理。陶公再糊塗,也不敢傳於其子。”
不傳兒子,那就是找下一位德高望重之輩。可問題是,徐州並沒有這樣的人。
王朗此刻道,“諸位,若我等不能自尋接任者,他日袁術知曉此事”
徐州就是個白撿的便宜。
袁術手裡有天子,他要是知道徐州馬上就要沒人,還不是逼著劉協蓋了章,派自己人過來,世道雖亂,但大夥出奇一致默認天子的詔令,一旦詔令發過來,新的刺史上位。他們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眼下他們眼裡有三條路走,乖乖聽話,等著陶謙把繼任者安排好。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或者等袁術派人過來,直接並到袁術麾下,如果不想的話,就自己找個人推上去。
假如在天子入豫州之前,大家還是願意聽袁術的,問題是現在是在之後了,天子直接跟袁術叫反,袁術名聲掃地。稍微有點誌向的,都不願意和袁術為伍。
王朗提出這個問題後,另一個問題也隨之被提前,“何人能勝任徐州之位”
這是個致命的問題,刺史之位聽著好聽,實際上就是個燙手山芋,徐州內政混亂,外頭又是袁術虎視眈眈,同時徐州豪族眾多,這位新任刺史不但會修內政,還得明確外交的態度,更重要的是,他還得有本事讓徐州豪族服眾。
即便有人饞這個位置,可當了解到實際情況後,沒一個人敢出頭。
眾人討論來討論去也得不出一個線索。隻得暫時散去,這邊王朗離去後,剛到家中,便接到一封來信。
來自廣陵的信。
信中陳登詳細敘述了郭嘉陳容二人,並言青州亦有憂,想問王朗該怎麼做
王朗喜不自勝,他顧不上吃口熱飯,直接拿著信出門了。
他要找麋竺。
麋竺起先是徐州的富商,他不是一般的有錢。祖上時代經營,到了麋竺這一代已經是真正的家財萬貫,光養的有仆人和食客就有近萬人。
自然的,麋竺的住所也是氣派不凡。王朗第一次去麋竺家中時,直接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今日再來,也是心中暗自稱奇。
麋竺比較特殊,這年頭商人一向受人鄙視。但麋竺單憑自己的魅力贏得一派稱讚,他性情溫厚,有士人的風雅,乍一看不像個商人,更像是哪個士族。
當初陶謙入徐州,麋竺就幫了陶謙不少。即便後來被任命為彆駕從事,麋竺也是態度謙和,凡遇事必和人商議,從不見怒色。
這也算麋竺的生存之道,畢竟他出身比較敏感。要是再來個什麼獨斷行事,怕不是要被其他豪族群起而攻之。
仆人見王朗前來拜訪,趕忙將他引入室,並對王朗說,“家君尚不在。”
王朗問道,“去了何處”
“不知,隻是陶公的人前來尋。”
話到這王朗已經明白了,本來麋竺不在,王朗也應該離去,隻是仆人的話讓王朗臨時起意,打算等麋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