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就在她快要出門的時候,身後的人拿起了桌上的藥,就著水吃了下去。
她打開門,醫生心有餘悸的躲開,見沒東西砸過來。
才重新撿起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進去查問病情。
身體上的傷好了差不多的時候,她沒在醫院繼續待著。
就隻有腿上的石膏還沒到拆的時候,回家修養也是一樣的。
況且對麵這人已經許久未離開了。
幾乎整個辦公室都被他搬到了病房當中,就連會議決策也改成了線上的。
一刻不停的守在她身邊。
甚至讓她有種錯覺。
好像受傷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樣。
可他有半點沒表露過自己心意的跡象,她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
仿佛之前的照顧都是幻影,現在隻是合作者之間的照顧。
若他真喜歡自己,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難道喜歡她這件事,是件很羞恥的事情?
讓他開不了口?
回到家之後,她發現院子中也栽上了同老宅一樣的玫瑰花。
冬日裡,隨風搖曳的玫瑰,宛如迎風燃燒的火焰。
狂熱而美好。
“不是說爺爺也喜歡嗎?現在爺爺又不在。”
“可醫生說,多些綠植,有助於你的恢複。”
放屁,她自己也是個醫者,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為什麼非要選擇玫瑰花。
可對方閉口不談。
打開對方腿輪椅的手,她自己也可以,不需要多餘的臭男人。
自從那天起,兩人就像冷戰了一樣。
張媽一下子發現了兩人之間細微的變化。
似乎隻有談論正事的時候,兩個人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
不然少夫人就總是拖著條傷腿,早出晚歸的,泡在研究室中。
她看著都有些心疼,分明靠著厲家就可以衣食無憂的,可因為少爺惹她生氣了,就自己跑到研究室中,獨自生悶氣。
“少爺,張媽又該僭越了。”
他拿著文件剛要上樓,就被張媽給攔下了。
“少夫人縱然有不對的地方,可少爺你作為男人,該讓著她些,她是你的夫人,你不讓著她,誰還能讓著她。”
“嗯,好的,我知道了。”
看著離去的背影,張媽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少爺的表情,她總感覺少爺是不明白的。
回到房間中,人還沒回來,除開平日的治療之外,她很少同他講話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
手指頭停在發送鍵上,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發了出去。
“不回來了,今晚有事。”
很快對方簡潔的綠色方框甩了過來,沒有其他多餘的解釋。
他盯著上麵的八個字想了許久,難不成是那天的沒回應惹到她了?
自打廢墟裡出來之後,他越發覺得自己對池煙的情感不一般。
他不知道這情感是什麼,還在找尋結果的過程中。
沒有給她回應,就是怕結果與他谘詢到的結果不一樣,傷了她。
也怕她同自己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傷了自己。
這麼多年來,這是自己唯一不一樣的一次。
他不想就這樣因為自己錯誤的判斷,失去再次觸及幸福的機會。
“你先睡吧,治療推遲。”
過了幾分鐘,對方再甩過來八個字,手機不在發出任何提示聲。
桌子上的藥,他沒動,就這樣靜靜的放著,知道黑夜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