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裡的水早已變涼,連帶著吳汐桐的身體也變得冰涼冰涼。
三十秒過去了…
一分鐘…
兩分鐘…
她似乎聽到了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破碎脈搏的跳動,一下下牽扯著自己。
直到吳汐桐的整個大腦完全缺氧,再多一秒就可能會大腦缺氧溺死。
她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在抗議著她的靈魂要拋棄她的行為。
她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臭男人憋死自己,她還有她的意寶要守護!
呼——
浮出水麵的一刹那,她感覺自己徹底活過來了。
緊接著又是‘嘩啦’一聲,吳汐桐長腿從浴缸裡邁出來,扯了條浴巾披在身上。
轉而來到客廳的陽台上,她點燃了一根煙,纖細的手指夾著,緩緩放在兩片微腫的唇瓣間,淺淺的的吸了一口,悶了好久才吐出來。
外麵樹影在搖曳,靜的可以聽見風聲,繚繞的白煙徐徐的朦朧在她清冷的臉廓前。
她問自己。
是對徐京揚動心了嗎?
以前她還能笑嘻嘻的一口咬定說沒有,絕對不可能!她怎麼會喜歡上徐京揚那個蠢貨呢!
但現在,她的答案不確定,也不敢確定。
況且那男人也不愛她。
像她這種人,要不是有黎家的資助,恐怕不知道活在哪個陰溝溝裡。
自打八歲入黎家,她活著的使命,便隻有保護黎晚意。
從小她就被灌輸了一種思想,有危險發生時,她就是黎晚意的第一條命。
若麵前有兩杯酒水,隻有一杯有毒,讓她們選,她會毫不猶豫的將兩杯都喝掉。
她緊緊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著,她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笑了笑,隻可惜笑和唇都是涼的。
直至天亮,陽台地麵上已經滿是煙蒂。
徐家彆墅。
徐京揚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破曉,他躡手躡腳的推開大門。
殊不知,汽車的引擎聲早已經出賣了他。
剛進門,徐母一身深藍色真絲睡裙站在客廳,正對大門口的位置,目光中帶著審視。
徐京揚心倏地一緊,被嚇了一跳,“楊女士,你乾嘛?”
楊文清雙手交叉環抱著胸,“去哪了?一夜未回?”
徐京揚換鞋進門,沒走心,隨便編了個理由,“跟九玄他們打牌了。”
楊文清一臉嫌棄,“下次編個像樣的借口,人家九玄老婆孩子熱炕頭,能跟你這種孤寡老人玩通宵?”
“媽!你看不起誰?”
“看不起你,有本事把我兒媳婦給我帶回來,衝我吼什麼?”
徐京揚氣結,不爽地扯了扯脖頸間的襯衫扣子。
不巧的是,正好露出脖子上的咬痕,以及抓痕...
“剛剛的話我收回。”楊文清眼眸一亮,投去曖昧的眼神,“跟我兒媳婦出去過夜了就直說嘛,還拿人家九玄當擋箭牌!出息!不過我兒媳婦是真猛,看給你造的,嘖嘖...”
徐京揚頂了頂後槽牙,“楊女士!我跟你解釋了多少遍了,她不是你兒媳婦。”
楊文清臉色一變,“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在耍流氓,你都把人家黃花大閨女睡了,還不想負責任?爸爸媽媽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
徐京揚泄氣,為了不讓徐母摻和,隨便扯了個理由,“我和吳汐桐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