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許攸兩眼一抹黑,一頭栽了下去。
紀憲東下意識伸出手去扶她,碰巧是剛剛做過手術的右手。
事出緊急,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哪隻手挨著近用哪隻手,白色的紗布很快滲出紅色的血跡。
紀憲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心中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醫生,你快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賈斯柏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紀先生,您太太這是極度恐慌再加上身體高度透支的原因造成的,快跟我來。”
許攸很快被送進了急診室,超負荷的體力跟腦力的透支再加上心理的壓力,再後麵的事情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沉睡的這段時間,唐城可謂是人心惶惶,天子腳下都能發生這麼嚴重的持械槍殺案。
上麵高度重視,卻礙於唐戦在這壓著,再加上現場邵彬蔚處理的很乾淨,確實沒留下什麼證據,壓力全部給到宋城警察總局一把手段長庚,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說是徹查,實際上也就是做做樣子。
但是遠在宋城的許仂在第一時間知道後,聞著味趕來了!
病房內,靜謐的房間針落可聞。
許攸躺在床上滿頭虛汗,閉著眼睛還在沉睡,猶如大夢一場。
紀憲東緊緊握著許攸白皙的小手放在嘴邊吻了又吻,似是怎麼都稀罕不夠,目光中三分柔軟,七分歉意。
他完全不敢想,槍聲現場的那段時間她是怎麼過來的,那個性格軟,沒什麼脾氣,動不動就會臉紅的姑娘,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是怎麼度過的。
從前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不用說給他擋槍子,見到槍的那一刻就會嚇得腿軟,而許攸,麵對死神,從頭到尾真真切切陪著他,跟他同生與共,甚至從未開過槍的她開槍救了他一命。
這樣的女人,他這輩子沒想到會有幸遇到,或許上天看他可憐,同時給他關掉好幾扇門,這才勉強給他開了一扇門。
許攸或許就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此刻,他隻想好好愛她,護她,敬她,直到生命的儘頭。
以前他有多麼荒唐,根本不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他就多麼渴望能跟她有個家。
床上的許攸嘴巴微微張了張,儘管被注射了精神舒緩的藥物,或許是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她還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的自己一直在殺人,不停地殺人,全身上下被濺的都是血,所見之處入目皆是紅,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氣。
“攸攸,你怎麼樣?”
許攸能聽見有人在喊她,可就是醒不來,意識完全還在夢中遊離。
紀憲東又連續喊了她幾聲,許攸倏地從床上驚坐起,眼中儘是恐慌,“我殺人了!”
“不怕不怕,我在,攸攸不怕。”紀憲東像哄小孩般溫柔哄著,輕輕把她攬入懷裡。
許攸反應了半分鐘有餘,才分清楚夢境與現實,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她瞬間淚如潮水。
紀憲東感受到她那有些單薄的肩膀不停抽搐顫抖著,頸間暈開的濕潤一下下燙到了他心裡,“攸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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