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勝七誌得意滿的時候,卻見一抹光影閃過,含光的劍身有了一瞬間的顯露。
倒映在勝七眼中的不是彆的,而是在含光的另一頭,也就是看似是劍柄末端的地方,同樣也是一截劍身。
一時間,勝七心中危機感突兀增重,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完全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超越了思考的時間。
而這,也為他保留住了一命。
否則的話,勝七的咽喉隻怕就要被含光給劃開一條口子了。
即使勝七皮糙肉厚,但含光劍的鋒利劃拉在他的脖頸處,勢必也會讓他遭受到難以逆轉,幾乎是宣告死亡的傷勢。
“是雙身劍”從來沒有人說過含光是雙身劍,也就是劍柄的兩端都有劍身存在,但也從來沒有人說過,含光並非不是雙身劍。
畢竟這是隻存在與傳聞中的名劍,一向不為人所知,充斥著神秘感的含光,在種種方麵都透露著一股股的不尋常的感覺。
在江湖上出名,卻從來無人見到,這便是這把劍的強大之處。
一時不差的勝七險些被這把劍的力量給陰到了,但隨即心中就產生了對於含光的驚詫。
雙身劍很少會有吧,而且江湖上也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武器的記載,就算是有,也不過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底層人士運用的武器。
說到底還是不容易學,也不容易精通,與其使用雙身劍,為什麼不直接使用雙劍呢
這還是勝七第一次遭遇到這樣的劍客,也是自古以來的第一次,誰能想到含光是雙身劍
勝七也沒想到這一點啊
所以當他想要抬起頭反擊的時候,還沒有那個機會,就被淩厲不斷積蓄著劍光的斬擊完全逼退,在眼前所見的世界裡,分明是沒有劍的存在的。
但是勝七的第六感瘋狂的提醒他,有,而且是瘋狂而又淩厲的劍光。
雖然看不見,但在周身空氣裡的嗡鳴做不得假。
勝七的身體有些僵硬,他怕一旦有所動彈便會導致那些在他周身穿梭的劍光傷害到他。
含光的鋒利,他以切身體會到了。
拖著巨闕劍一路的飄搖轉移,狼狽的躲閃含光的籠罩範圍之內,顏路卻並沒有選擇追擊,而是收斂含光背負在背後,淡然的站在了原地。
不曾追擊,也不曾下狠手,其實剛剛他若是想的話,顏路是可以傷到勝七的,即使含光的鋒銳對於他而言是很微小的傷害,但積少成多,在那等縱橫的劍光下,即使是他,也絕對難以討得了好處去。
“果然是謙謙君子,不善偷襲行徑。”明明是一次極好的重創對手的機會,也是一次幾乎能夠奠定勝利的局麵的機會,但顏路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
趙高在感慨之餘也不由的諷刺的想著,這樣一柄無形之劍,天生就該是暗殺的利器。
含光含光,隻有在有光的地方才會顯露,那麼黑暗,就該是它最終也是最適合的地方。
但偏偏是這樣的一柄劍,卻是儒家顏路執掌在手上,趙高在感到惋惜之餘,也不由的對顏路的身份和來曆越加的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過去,才能執掌這樣的一柄名劍呢
在發覺顏路的佩劍是含光的那一刻,趙高就對於勝七的勝負與否並不在意了,對於顏路的興趣早已超過了這一場勝負帶來的利益。
含光的出現,代表著他有了更多的選擇,而且一開始算是被李斯拉上針對儒家的舉動,現如今也算是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從而選擇主動入場。
含光,趙高是絕不會放過的。
一如之前的勝邪一般。
這樣的名劍,本就該是羅網掌控。
在天下編製依存的巨網中,無論是什麼,最終都會是羅網所有,沒有什麼是例外。
“”勝七的臉上出現些微漲紅的顏色,他是氣的,一方麵是氣急顏路的收手,另一方麵又是在氣含光這柄劍的神妙。
以往麵對對手,就算是被人擊敗,那也是正麵對決堂堂正正的被人打敗,而這家夥呢顏路是一硬生生的把自己給玩死了啊
“哈”激怒之下巨闕劍劍鋒再度展開,蔓延在遲鈍的劍鋒上的劍罡十分的淩厲,比之之前更加的強烈了。
勝七或許不想要殺人,但他絕對是想要給顏路一個教訓就對了。
這等侮辱,這等的戲弄,他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顏路並不意外,事實上在他每次遭逢的對手中,幾乎每個人到了最後都會像是勝七這樣,見得多了,也就覺得平常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含光劍展露,一抹光亮閃爍,劍鋒山凸顯出一瞬間的光影,極其微小的劍痕在虛空乍現。
即使是這樣的一柄看似脆弱的劍,卻依然抵擋住了暴怒的勝七的進攻,甚至讓他無一次能得手。
“勝七的理智已經被怒火吞噬,出手雖然越發的快捷,但明顯失去了章法,已經被顏路牽扯著鼻子走了。”南公搖了搖頭,要不是還是說這江湖上仍舊以諸子百家為尊呢
這儒家走出去的,哪怕是顏路,也是以絕對的又是碾壓了勝七啊。
尋常的江湖人士,類比百家,還是差了不少,不是人人都像是易經那樣,和百家沒什麼關係的人強的不像話的。
但即使是易經,他不也曾經和韓非混跡在一起嗎
法家的韓非啊
勝七本質上是被農家驅逐了,但其實他仍舊是百家之中的一份子,現如今的這個江湖,還是仍舊以百家為尊。
不像是漢朝之後,百家逐漸湮滅,尋常江湖人士崛起,從而換來的之後的種種故事。
但那樣的話,先秦時代的燕趙之地豪俠之輩,與諸子百家的映襯,卻再也不會發生了。
“儒家的坐忘心經,居然與道家的天人之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雖然一直以來儒道兩家都有所交流,甚至每三年就會開啟一次論道大會,交換彼此的聲線典籍,曉夢對於儒家也是有著不少了解的。
但顏路和他的出手,他的行為性格,還是第一次發覺到。
儒家裡出了這麼一個類似是道家一樣的人,誰又能說儒道兩家的淵源不深呢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一戰,勝七的勝率已經被無限的放低了。
之前還是不曾料想到顏路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大高手,而且還是迥異於其他人畫風的高手,這猝不及防之下,儒家獲得第一場的勝利,似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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