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春將頭一仰,很有幾分傲氣凜人之狀。
李鸞兒才要說話,卻聽這會兒子金夫人帶著顧大娘子快步過來,一進門金夫人便道“剛才張勇送了信出來,鳳兒在宮中將柳木給打了。”
“打的好。”李鸞兒張口便道“便是柳木那德性,又有幾個不想打他的,我也早想打他了,隻是碰不著麵。”
“吹。”李春一個字引出滿堂哄笑聲。
笑過後,金夫人卻苦了一張臉“旁的我也不怕,怕隻怕鳳兒在宮中日子要越發難過了。”
“賢妃真將柳木打了”嚴承悅又確定一回“如此倒也是件好事。”
“與旁人來說是好事,可鳳兒”顧大娘子也有幾分擔憂“我明兒進宮求見太後,求太後幫鳳兒一把,莫叫鳳兒吃了虧。”
嚴承悅笑著一擺手“嫂子不必去了,這事對賢妃也是好事,咱們且瞧著看看這事過後有哪些人和咱們幾家交情依舊,又有哪些人躲著咱們,還有什麼人落井下石,隻冷眼旁觀就能瞧清楚朝堂之上所有人的性子脾氣,照我說,倒真真輕省的緊。”
嚴承悅這一句話一說完,李鸞兒便明白過來“你說的是,咱們都莫急,以不變應萬變吧。”
“你們的意思是”金夫人到底人生經驗豐富,且也是個聰慧人,這時候也似是明白了“鳳兒打了柳木,就有人可以看出朝堂之上官員的為人,哪些是可用之人,哪些不可用,哪些忠心哪些油滑,哪些能辦事,哪些太迂腐”
李鸞兒和嚴承悅同時點頭“夫人說的對極了。”
金夫人到此時才不再擔憂了“如此倒也是件好事,隻怕鳳兒要苦幾天了。”
從人心裡猜測的要苦幾天的李鳳兒如今正在永信宮中做準備呢,她敲敲桌子“碧桃,將藥停了吧。”
正站在一旁伺侯的碧桃大吃一驚“娘子,這”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咱們隻能這麼著了,不然說不得誰都想要踩咱們一腳呢,先是皇後,又是柳木,真當咱們永信宮的人就這麼好欺負麼。”李鳳兒冷笑連連“你且瞧著,那位鄭美人對咱們虎視眈眈的,不定哪時候要咬上一口,我這也是做最壞的打算。”
“是。”碧桃苦了臉行了禮,臉上的擔憂怎麼都遮不住的“奴聽娘子的。”
“銀環。”李鳳兒對銀環招招手,銀環幾步過來靜聽吩咐,李鳳兒笑笑“聽說禦花園梅花開了,你將我那身折枝梅的衣裳拿出來,另外,把我的琴準備好,咱們去禦花園裡走走。”
“娘子穿那些粉白的吧,粉白的衣裳映著白雪紅梅才最是好看。”銀環一邊想一邊提出建議“再穿上白狐披風,梳個淩雲髻,旁的首飾一概不用,隻用白狐毛頭花簪上,如此才更顯的娘子顏色傾城傾國。”
“便如此吧。”李鳳兒點了點頭,少頃,銀環將衣飾尋出,碧桃利落的給李鳳兒梳了個淩雲髻,銀環服侍李鳳兒換了衣裳,又拿披風給她披好,碧桃給她將頭發整了整簪了頭花,又叫小丫頭拿了琴,將曹萍叫過來捧了手爐和香爐等物直接去了禦花園。
那廂,柳木跪在萬壽宮的金磚鋪就的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陛下,您可得給奴婢做主啊,奴婢活了半輩子什麼都沒求過,就是,就是真心看中了姓曹的小娘子,奴婢雖說是去了根的,可也能發必對她好,哪知道曹金成偏要插上一腳,糟踐奴婢這一腔真心,如今賢妃還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如此的毆打奴婢,折損陛下的顏麵,奴婢雖說隻是個奴才,可也是陛下的奴才,賢妃就是打狗都得看主子,這樣不經陛下同意便責打奴婢,奴婢實在無顏苟活了。”
“你起吧。”德慶帝被柳木哭的有些不耐煩,耐著性子喊了一聲“到底是怎麼回事朕也不能隻聽你一個人的,朕得尋賢妃問問。”
“奴婢,奴婢給您引路。”柳木起身彎了腰“陛下,奴婢挨了那一頓巴掌是小事,可有損陛下顏麵是大事啊,奴婢恐怕要好些日子不敢出頭露麵了,早朝的事情,陛下恐怕得自己去了,奴婢這張臉,實在是不能出去見人啊。”
德慶帝看柳木腫的跟豬頭似的一張臉,心中有些好笑“朕心裡清楚的緊,且走著吧。”
柳木沒奈何隻得在前邊引路,德慶帝又吩咐小太監去永信宮一遭,他這裡才出萬壽宮,那小太監就跑了回來“陛下,賢妃娘娘在禦花園賞梅。”
一句話勾起德慶帝的興致來“擺駕禦花園。”
德慶帝帶著柳木一行人到了禦花園中的梅園時,天上又紛紛揚揚飄起雪花來,更顯的那紅梅分外的妖嬈多姿。
白雪紅梅掩映間,卻見一個白色身影背對而坐,雖然隔的遠,可也能瞧見身姿苗條動人,又聽得琴音錚錚,這曲子雖然古怪些,可卻也動聽之極,且和時情時景極附和。
德慶帝對於音樂的造詣頗高,一聽這曲子便入了神,等一曲完結,他淡由撫賞讚歎“好曲,好技藝,鳳兒琴技越發好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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