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卻笑了。
劉吉呼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工作上的事情，先放一下，現在是請你交代一下，你的房子，是從哪裡來的錢，如果說不清，事情就有些麻煩。”
“那不是我的房子，不，我沒有在至勝一期買過房子。”劉吉呼大叫，心裡想的是，比自己官大的人都在那裡有房，你他媽的為何不去一個一個查？不就是打了你的工作人員嗎？用得著這樣公報私仇？把人往絕路上趕。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王重陽緊追著問道。
“是曾小柔的。”劉吉呼一時情急，不知是挖給他的坑，一句話衝口而出。
“那就是你買給她的囉？你哪來這麼多錢？”接下來，王重陽的一句話，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不是我買的。”
“不是你買的，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還是老實交代吧！”王重陽冷笑一聲。
“不，我也不知道是誰買的，反正不是我買的。”劉吉呼這才冷靜下來，打死不認。
王重陽笑笑：“不說是吧？那你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說。”
說著，不再看劉吉呼，而是對兩名工作人員說道：“看住他，二十四小時能離人。”
兩人點點頭，對著王書記說道：“您放心，我們一定不負所望。”
說實在的，二人對王重陽敢把一個副市長帶到這裡，就為了給同事出氣，衝著這一點，二人都同仇敵愾，二十四小時不離人看著，也不和劉吉呼說話。
也不再安排人來問話，就這樣一直涼著。
後來，又來了兩個人，和之前的兩人，分成兩組，形成兩班倒，白天一組，晚上一組，就這樣守著劉吉呼，不給他睡覺，隻給吃喝，就連上廁所都在問話室裡解決。
隻過了兩天，不見市委那邊的動靜，劉吉呼就繃不住，點名要見王重陽。
王重陽就是王書記的大名，這兩天，他並沒有閒著，一直在承受著各方麵的壓力，特彆是市委那邊。
書記張耀武親自給他打電話，說劉吉呼是個好同誌，光是他妻子和兒女從來沒有買過高檔產品，穿的衣服也沒有一件名牌，現在還住在老舊房子裡，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清官，這樣的人，很難找，適可而止，查清楚就行，不要寒了大家的人。
王重陽笑著回答，說道：“書記，我們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他住在老舊小區不假，但是，在至勝一期卻買了房子，雖然不在他名下，但是，有人看著，他經常在哪裡出入，還照了相，我想，他應該是包了二奶。”
書記聽著心裡發麻，心想，這家夥怎麼這樣，不聽打招呼，誰還沒個好點的房子？
但是，人家王重陽是燕京空降下來的，真不知有什麼背景，他作為書記，竟然不知對方的底細，不敢打壓。實在不行，也隻能犧牲劉吉呼。
但願他太年輕，經不住壓力，撞兩次牆之後，就會回頭是岸。
……
而這兩天，鄭八斤反而沒什麼事情，先是帶著曾小柔去市一院，各方麵檢查了一下，說一切正常，就帶著曾小柔出院，說是給她重新找個房子住，那裡最好不要回去。
曾小柔很是高興，她原本以為，鄭八斤去市一院，表麵是帶她去孕檢，實則是想把孩子打掉，或者是抽樣調查，想看看是不是他的骨肉。
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有這樣做，對她完全信任的樣子，這樣的男人，還真是世間少有，她算是撿到寶了。
二人高興地來到一家新修的小區，雖然比不上至勝一期的檔次，但是，也不差，地段不錯，離市一院很近。
這是一個修好，而且是經過裝修的小區，連家具都有，隻要買點床上用品，就可以拎包入住。
曾小柔想的是，這個男人對自己不錯，租一套房子住著，反正自己手裡還有點錢，就算是劉吉呼落馬，也要不回去，給錢的時候，誰會留下證據？
到時，鄭八斤再給她一點生活費，就可以安心住下，把孩子生下來，牢牢拴住這個男人的心。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有個男人會對她死心塌地。但是，有了孩子，如果是兒子更好，母以子貴，情況就會大不相同。他就算不想自己，把自己當成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員，也會想兒子。
滬市的房地產起步早得多，這個陽光小區看房的人不少，但是，大部分是一些中年人，時不時有兩對老者帶著小婦人牽手進來。老人都戴著墨鏡，女人卻是花枝招展，還穿得很少，明眼人一看就知絕非正當關係。
唯獨隻有鄭八斤年紀輕輕，不戴麵具，身邊的女人雖然無比漂亮，但是，穿著卻相對保守一些，但很得體，跟鄭八斤普通的衣著格格不入。
自然就沒有人來理會他們，都以為不過是想要租房子的窮人。
他們都圍著那些老夫少妻們轉，知道那些人都有錢，一旦買成一套房子，就是百分之三的提成。
鄭八斤沒有在意這些人的有色眼鏡，看慣不怪。
他拉著曾小柔，在模型前看著，目光注意到中間一棟，正對著花園的地方。
那是一棟五層樓的洋房，采光好，屬於東西向，早晚都可以曬到太陽，如果放在春城，必然是首選，但是，滬市不一樣，天氣太熱，大家都不選，看中的是南北通透的戶型。
曾小柔卻很喜歡，她來自農村，對陽光很是向往，隻是，她覺得這裡麵的房子，價格肯定高，現在有了孩子，少了劉吉呼這個財神，就應該沉下心來，找個經濟實用房，好好過日子。
“請問這一套多少錢？”她對著一名，正圍繞一個黃頭發，白皮膚男人的工作人員，客氣地問。
那是個女人，很是豐滿，瞄了一眼曾小柔，沒有回答，轉而對著黃頭發男人，用英語介紹著旁邊一套南北向的房子：“這房子很多人看過，采光也不錯，而且，很涼快，隻要把兩麵的窗子一開，都不用開空調。”
“很多人看過，人家都看不中，說明這房子不好住。”鄭八斤對她不理不睬的態度終於有些著急，就補上一句。
那女人瞪了他一眼，用漢語說道：“哪裡來的土包子？先一邊去！”
鄭八斤眉頭一皺，心裡來氣，沉聲說道：“我是來看房的，你們就這樣對待客戶？把你們的經理叫過來！”
他一生氣，就開始土豪起來。
但是，那人根本就不給麵子，陰沉著臉說道：“你是什麼東西？買不起房就一邊去，還在這裡大口大氣？”
這一下，直接把鄭八斤惹毛，沒有這樣看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