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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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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救火的喧鬨仍在持續,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太子的人已經在暗中和謝玉弓的死士交手了好幾次,搶人的意圖不言而喻。

謝玉弓帶著白榆悄然又回到了著火的營帳旁邊,讓白榆偽裝成熟睡之中聽到走水救火聲驚醒,被人遺忘後自己跑出來的恭王妃。

謝玉弓當然恨不得和白榆一直待在一起,但是現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太子的人像蒼蠅一樣緊緊盯著謝玉弓,他再不在安和帝麵前露麵,恐怕就要被人同刺客聯係在一起了。

謝玉弓放任白榆回到人群之前,狠狠地親了呆愣的白榆的額頭一口,“啵”地很大一聲,拔罐兒一樣。

他難耐地搓著白榆的後背和手臂,說道“回到人群之中裝傻充愣就行了,我的人會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回歸了恭王妃的身份,太子便也再不能將你如何。”

白榆有些呆滯,她人還好好地站著,卻像是經曆了一場重大的車禍後,唯一一個還能站起來如常說話的人,她四肢完好,卻恐怕已經生死一線。

隻消喝上一口水,便立刻張開嘴,吐出一肚子被撞碎的五臟六腑。

除了她自己,恐怕沒有人知道,謝玉弓輕飄如柳絮的“三言兩語”,他口中甚至不算莊重的“不介意不在乎”,卻顛倒了白榆從前奉行了多年的規則。

重塑了她在謊言和真實的壁壘之間,糜戰多年,早已經丟掉的鎧甲護胄。

原來這些事謊言露出真容,不是隻有“天塌地陷”的結局。

原來一切竟然隻需要一句“沒關係”。

謝玉弓的指尖勾起白榆的下顎,對上她有些茫然的神情眼神,低頭又在白榆的眼睛上麵親吻了一下。

他開口,分明隻是最普通的安慰,卻有著震天動地的力量“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也沒人能再逼迫你做任何事情。”

白榆仰起頭,看向了謝玉弓。

他眼神專注籠罩著她,眼中的沉重且鄭重得像黑沉沉壓下來的夜。

他半麵羅刹惡鬼半麵冶豔無邊,他仿佛在對她下神諭。

一句話而已。

白榆突然感覺到了全身上下都傳來了刻骨的劇痛。

她是廝殺的忘記了時間和生死的小兵,突然有人告訴她,戰爭已經結束了。

原來她的無堅不摧和所向披靡,都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殘自虐。

原來傷疤永遠是傷疤,那些再猙獰堅硬,也不能變成充斥著血肉的鎧甲。

白榆垂落眼睫和雙手,無形無聲的武器滾落腳邊。

“丟盔卸甲”地靠近屬於她一個人的邪神懷中。

謝玉弓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到如今還記得楊老爺子的那一句“心癲之症”,他憐愛地摸了摸自己的王妃的臉蛋,心中從未有過這般的酸軟心疼。

他隻把這段時間白榆和他隔空交戰做出來的所有事情,都歸結為太子的威逼利用

,鄭重地對自己王妃說道“我不會讓他活著出獵場。”

他說得那麼輕飄,卻又那麼決絕。

他原本沒打算這樣強殺太子,不合時宜,也很難洗清自己的嫌疑,搞不好還會反噬,讓之前的籌謀功虧一簣。

他本可以耐心等待,安穩蟄伏,隻待擁有了一擊致命的能力,再讓對方徹底敗落。

可是他等不得了。

他在尋人的這幾個月之中,曆經千難萬難才好不容易見到了他的王妃,而後又發現她竟被嚇得像一隻奓毛的小獸,從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辦法等下去了。

反正他不是謝玉山那樣靠著安和帝保駕護航的廢物,就算是自此惹了安和帝忌憚,遭受打壓又如何

左不過對手從太子變為君王。

他從被厭棄那日走到如今,哪一步靠的不是自己拚儘全力地向上爬,他怕過誰

他不怕史書汙名,更不怕背上殺父弑君的罪孽。

他絕不肯承認自己比謝玉山更讓自己的王妃害怕。

他隻覺得即便是他的王妃表現得有些“不正常”,肯定也是心癲之症在連日的刺激之下被影響嚴重了。

隻要殺掉了太子這個罪魁禍首,隻要讓她待在自己身邊自由自在地度日,再用上一些楊老爺子研製的克製藥物,她肯定就會變得與從前一樣。

謝玉弓這樣的人,能認識到自己嚇人並且稍微有所收斂,已經是破了天荒了。

這還是在他漫長的思念折磨之中自己逼著自己推演出來的結果。

人無完人,他若是也像太子一樣,隻看到人的一個眼神便能洞悉訴求,他就不是劇情之中唯我獨尊逆我者亡的反派謝玉弓了。

他這一輩子,生長到如今所有的溫柔縱容都給了白榆。

哪怕是在這樣的時刻不夠豐沛,甚至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但這已經是他能給的全部了。

總之謝玉弓把白榆往女子這邊的人群一扔,再度出現在男子營帳那邊,混跡在護駕的侍衛出現在皇帝身邊的時候,白榆也被女眷那邊的人發現了。

她肩上披著謝玉弓的披風,她伸手緊緊地攏著。

並不冷。

她看著遠處被撲得將要熄滅的火,整個人還是魂不附體。

這倒是不需要她演繹什麼“驚慌失措”了,畢竟人被嚇得狠了的時候,就是會顯得有些板滯。

白榆現在就處在被“嚇狠”了的狀態之中。

她始終無法相信。

謝玉弓謝玉弓怎麼走了

她騙他至深,還與他作對的事情他說不在意,可他為什麼走了

他是後悔了嗎

白榆根本沒聽到剛剛謝玉弓說了什麼,她隻是突然發現謝玉弓不見了。

她像個被胡拚亂湊起來的雕像,嶄新的身體還沒能徹底彌合。

又像個新手操縱的皮影,四肢滯澀,五感不能同步。

他果然是後悔了。

是啊,

都會後悔的,從來都是這樣的。

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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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例外

白榆目光所及的女子們,她們哪怕在這樣夜半三更被迫跑出營帳慌亂聚集在山上的時刻,也顯得那麼如花似玉國色天香。

這一片山坡極儘嬌媚柔美之能事,裹著火燒營帳的焦糊氣息卷過的夜風,撫在這些王公貴女的鬢發,讓她們恍然像一池被暴雨摧折的嬌花。

雖然狼藉卻更惹人憐愛,狼藉之中將女子的惶然柔美催發到了極致,誰看了不想掏出心肺,憐愛入骨

可白榆不在她們的行列之中。

即便不論原身的出身,也不論她在這百花爭豔之下,至多算是清秀的中等模樣,更不論她的年歲恐怕是這些人之中最大的一個

她滿口謊言,行事狡詐凶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的憐憫之心和共情能力都較弱,她她還有病。

不是罵人的那種病,白榆很清楚,她是真的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否則她也不會每周都被自己的爸爸媽媽逼著去看兩三次心理醫生,吃一堆副作用非常大的藥物。

她的爸爸媽媽再怎麼繁忙,再怎麼忽略她的情感訴求,也不會真的害自己的女兒。

她如果沒有病,更不會在心理谘詢所結識她一輩子最好的幾個病友朋友。

而她這樣一個人,死去活來了一遭,穿越了一個比她自己所在的世界要封建不開化成百上千倍的地方,在這個講究禮儀信諾溫良恭儉的地方,遇見了一個完全不在乎她的欺騙背叛,不在意她那些令人無法接受的所作所為,並且全身心喜愛她的人這可能嗎

白榆怔怔地看著不遠處將要熄滅的殘火,濃煙滾滾散入夜色,也彌散鋪陳到了她的眼中。

目之所及的景物都在白榆的眼中微微地扭曲。

她終於在極端的緊繃驟然放鬆,放鬆之後又無處依著的劇烈的刺激下發病了。

白榆難以抑製地攥緊身上的披風,那上麵帶著霜寒的夜露氣息,可是她卻覺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她恐怕是太長時間沒有吃藥,產生了強烈的幻覺吧

在現代世界裡也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那時候她正巧喝了一點酒,還以為自己喝醉了。

但也隻有一點點酒而已,世界就在她的眼中變為了遊戲末日一樣的場景。

綠色植物有了生命,拉長著四肢在地上攀爬,而她所有能踩到的地方,都變成軟綿綿的,像是棉花一樣的觸感。

天空變成了晦暗的深灰色,馬路上的行人和車流都成為了怪物。

她在這樣的世界之中狂奔,她穿過了馬路,險些死在了車禍之下。

後來昏倒被抓回家中,輸液了整整半個月,加上每天被保姆看著吃藥,才總算是恢複“正常”。

是她咬緊牙關,才從那個扭曲可怕的世界“爬”回人間的。

因為她在渾渾噩噩地輸液時,聽到了爸爸媽媽提起了療養院。

她不想去療養院。

而現在,她再一次感覺到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成了扭曲可怖的狀態。

她的雙腿發軟,低頭一看,腳下的地麵變成了某種黑褐色的,咕嘟嘟冒著泡泡的沼澤。

她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向後躲避沼澤的吞噬。

然後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

“姐姐,你怎麼在這裡,我方才去你的營帳裡麵找你,你跑哪去了”

白榆滿臉空茫地抬起臉,看向了和她說話的人,她麵前的人五官扭曲。

她根本看不清她是誰。

“果然是假的他走了。”白榆後退了一步,卻跌坐在地上。

她看著自己正在被沼澤吞噬,她抬起手,手上沾染了淤泥,送到眼前,那淤泥竟化為了怪物,正在啃噬她的手指。

白榆使勁兒地甩開,想要起身。

有人來扶她,她卻看到好多好多的怪物,他們都想吃了她

白榆甩開人後退,嘴裡不斷地重複著“是假的是假的,都是假的”

“彆過來,彆過來謝玉弓呢我的我藍鯨呢”

“姐姐,你怎麼了”拉扯著白榆手臂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過的白玨。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白榆在地上打滾,像是試圖掙脫什麼的樣子,但是白榆身上隻有一件黑色的披風。

看金繡紋樣,是恭親王的。

白玨神色微妙地變化一瞬,而後不由分說地拉扯著白榆從地上站起。

小聲地哄勸道“火已經滅了,姐姐跟我走,我帶你去找恭親王”

白榆卻一直在掙紮,周圍有很多人看過來,白榆的麵色慘白,眼神空蕩,充滿了抗拒和痛苦。

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她此刻的樣子正常。

而白玨拖拽著白榆,將她慢慢地帶向人少的地方。

白榆茫然四顧,最後攥緊了自己的披風快速地搓動著。

她頭暈目眩,還很惡心,腦中吊著細如懸絲的一點理智,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從這“虛假”的恐怖世界之中脫離。

否則她很快就會被送去療養院了。

可是可是她的藍鯨呢

“你看到藍鯨了嗎那麼大有天地加起來那麼大”能包容一切虛幻和謊言。

白玨根本不知道白榆在說什麼。

但是她拉不動白榆,就隻好低聲哄勸“你不是要找恭親王嗎我帶你去啊,我”

白玨看著白榆荒原一樣的眼睛,福至心靈地道“我帶你去找謝玉弓”

白榆掙紮著,她本可以輕易地掙脫白玨,但是她聽到了“謝玉弓”,就緊緊抓住了白玨。

“我的藍鯨還能掛在天上,變成月亮。”白榆胡言亂語道。

白玨緊抿著嘴唇,不論白榆說什麼她都點頭。

眉眼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慌亂,眼神卻實實在在地發飄。

她也是被逼無奈。

她不能不顧及一族人的性命,工部尚書是太子的人,白家必須聽從太子號令。

但白玨從未做過這種“害人”的事情,因此她抓著白榆的手臂,比白榆這一腳深一腳淺,一腳人間一腳虛幻的心理疾病發作患者,還要顫抖得厲害。

白玨拉扯著白榆遠離了人群,走向太子找到她的時候,指定要她帶著白榆去的地方。

白玨好久沒有見過太子了,太子變化得好大,白玨簡直要不認得他了。

上一次白玨給太子送消息,還是白玨的母親薛靜嫻手下的一個總喜歡去庵廟燒香的下人,發現了白榆的那個奶娘婁娘總是往城外山上跑卻又沒有去廟裡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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