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育良看著自己這一對兒女,氣不打一處來。
他捶著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道:“你們兩個是想要氣死我嗎?那周家的周涼川資料和照片我都看過,明明就是一表人才特彆優秀,哪裡就配不上你妹妹了?你妹妹嫁到那邊那是去享福的……”
“夠了!”
方暨白態度十分冷硬,“之前你們逼著妹妹嫁到沈家,是不是也是這麼說的?爸,我今天就明確的告訴你,隻要我活一天,誰都不可以再逼方梨做任何事情。”
方梨被哥哥護在身後,聽到他說的這番話,隻覺得淚意更加洶湧。
她的雙眼已經完全被淚水浸濕,模糊成一片,使得周遭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方育良氣的將桌子上的花瓶,全都推倒在地上。
他指著方暨白的鼻子大罵:“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我就不明白,明明是雙贏的事情,你們偏要較這個真,方暨白你可知道,如果我們現在停下這些項目,方家將會受到重創,不僅同行會笑我們,甚至都有可能要跌出一流世家的行列你知不知道?”
方暨白冷冷的看著爸媽,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他不甘的問道:“什麼破一流世家的名頭,難道就這麼重要嗎?隻要我們一家人生活的開開心心,不就足夠了嗎?”
方育良卻並不想和他繼續掰扯,隻是態度冷硬的訓斥:“你這個鼠目寸光的東西,反正今天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你如果再攔著,就給我滾出這個家門,我方育良從此沒有你這個兒子!”
萬玲猛捶著丈夫的胸膛,著急的說道:“你這是乾什麼?不是說了讓你和孩子們好好溝通,偏要把話說的這麼絕?”
說完了丈夫,又轉過頭來看向兒子和女兒,“你們兩個也是的,我們都是一家人,難道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方暨白還要說什麼,但是他的後背卻被一隻小手輕輕的拍了拍。
方暨白愣住,轉回頭來看妹妹。
方梨從他的身後走出來,臉上已經看不出來淚痕,隻是雙眼還紅腫著。
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淡淡的開口道:“哥哥,你不用說了,我見就是。”
“小梨!”
方暨白萬分心疼的看著她,“我絕不允許你這樣委屈自己,要是個好人也就罷了,那個周涼川渾身都透著邪氣。”
方梨瞥見方育良的神色,見他又想動怒,直接說道:“沒事的哥哥,不過是見一見而已,對方興許看不上我也不一定呢。”
方暨白還想再說,萬玲卻走了過來,滿臉帶著笑意,“哎呀,我就說我的乖囡囡是最聽媽媽的話的,我們隻是見見,又不是一定要確定關係,真是的,你們兩個男人加起來都不如我的乖囡囡討人喜歡。”
見母親笑著,方梨扯了扯嘴角,她很想要笑出來,可是卻感覺自己的嘴角像是千斤重,就連一個虛假的微笑也提不起來,任由著母親將她牽著往樓上走去。
方暨白站在原地。
他看著妹妹決絕的背影,隻感覺整顆心都在撕裂。
為什麼家族的重擔,要讓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來承擔呢?沈家的聯姻他是回國後才得知的,當時就要帶著妹妹去退婚,不過妹妹卻說沈墨池從未回過家,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互不打擾,他這才作罷。
可是眼下不同,那個周涼川絕非正人君子。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不多時,周家的車來了,方育良親自上門口去接。
周涼川下了車後,立刻謙遜的說道:“方叔叔,怎能讓您親自出來接我?這讓我怎麼好意思呢?”
方育良看著他把自己的姿態放的格外低,立刻笑的眯起眼睛,連忙親熱的攬過他的肩膀,招呼著向裡邊走去。
方育良豪氣道:“我已經讓人備下好酒好菜,就等著你來了。”
周涼川也和他客套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如同親父子一般進入客廳,迎麵便撞見了冷著臉站在中間的方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