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節課就上到這裡了。”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鈴打響,任課老師站在講台上合上課本宣布下課。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著,天上時不時打閃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馬上要下暴雨了,學校今天出於安全考慮暫停了今天的自習和社團活動,讓大家趁著雨還沒下大提前回家。
淺野閒風注視著天空上黑壓壓一片烏雲,雲層聚得很低,看起來仿佛整個要壓下來一樣,讓人有種壓抑窒息的感覺。
“淺野……你帶傘了嗎?要不咱們一起走?”桑田助之小心翼翼的話語讓他將望向窗外的視線轉移了回來。
自從遊樂場那件事後,淺野閒風的心情一直就不是很好,當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好的了。
當時密室逃脫的工作人員在發現監控突然沒有畫麵後就嘗試用對講機聯係他們,結果對講機也一直沒回應。他們心裡一緊,害怕裡麵出了什麼意外,連忙組織人開門尋人。
但是門也莫名被鎖了,這就奇怪了,負責他們一組的工作人員很確信沒有鎖門。一籌莫展之際,隻能選擇報警。
當警察進入到裡麵時,最先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謹慎的繼續往裡走,發現了其中一間房的門外有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倚著門已經昏死了過去。
而那股血腥味就是從門裡傳出來的。
淺野閒風與咒靈激烈的戰鬥,雖說單個實力並不強,但是對方的數量占優勢,房間裡又沒什麼光,為了獲勝受了重傷。本想在地上坐坐緩一緩,結果一懈力就因過於疲憊而陷入了昏迷狀態。
再次醒過來的時是在醫院病床上,當時桑田助之正好守在一邊,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見他睜眼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據他說是警察給他們叫的救護車,桑田隻是由於情緒繃的太緊,以及擔心好友的安全,一時間大腦缺氧才暈厥,醒過來以後就沒什麼事了。
而淺野閒風就嚴重多了,身上布滿了傷痕,深的都能看見骨頭,像是野獸利爪所致的。
他整整昏迷了三天,這期間桑田助之一直很自責和感動,自責自己當時竟然把好友單獨拋下逃跑,實在是懦夫的行徑,又感動於好友在那樣危急關頭還先顧自己的安全。兩種情緒交織讓桑田這三天無比難熬,他幫淺野請了假,每天一放學就去醫院探望他。
好在現在醒過來了。
急忙叫醫生過來,讓醫生幫忙檢查了身體,得到確沒什麼大礙的答案才敢完全放鬆下來。
新聞上報道了遊樂場的事故,對外宣稱有猛獸混入遊樂場襲擊遊客。現場的畫麵慘不忍睹,小泉柚木隻剩下半截身子,那對情侶一個腹部開了個大洞,另一個頭被硬生生扯下來了。
新聞的說辭很扯,不過好像也隻能用這個理由了,不然還能怎麼說?有鬼躲在裡麵殺人?
出院後淺野閒風很快就投入到了日常生活之中,正常的上學、放學、甜品店打工。他沒有將自己那天的遭遇跟店長說,因為不想讓店長擔心,隨便找借口糊弄了過去。
關於這件事情,除了讓他心情有些不佳外,其實好像也沒彆的影響了。令淺野閒風無奈的是桑田助之那好像對待易碎品一樣的態度,即使一再強調自己已經沒什麼事了,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每次與他說話時,表情都忐忑不安,語氣也放的很輕。讓淺野渾身不自在,直起雞皮疙瘩。
這貨不會覺醒了什麼奇怪屬性吧??
時間回到現在,麵對著眼前犯病的桑田助之,他隻能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微一笑,然後緩緩說道:“婉拒了哈。”
說完,不管被雷的愣在原地的桑田,拿上書包起身就走。臨走前還聽見了對方的碎碎念,“淺野笑了……那樣的淺野竟然笑了,完蛋了,看來真的出了大問題……”
“……”
我看這裡最有問題的是你。
出了校門,淺野閒風撐著傘在雨中低頭走著。路上積水很多,雨點落在地上濺起一個個水花。他走得很慢,但是褲腿和鞋子上還是不可避免地弄上了水漬。
“淺野閒風。”
正當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男人攔住了。
那是個奇怪的男人,在下雨天天色本來就很暗的情況下帶著墨鏡,將眼睛嚴嚴實實遮住了,身材很壯,長相也很凶惡,仿佛下一秒就能去混黑。
最重要的是,這人明明從來沒見過,卻能準確叫出他的名字。
“請問……有什麼事嗎?”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
“我叫夜蛾正道,有些事想要和你聊聊,你也能看見吧,那些東西。”
淺野閒風聽到這話心裡一驚,什麼叫……“也”?
對方也能看到那些怪物嗎?為什麼突然找上門了,目的是什麼?
縱使內心被無數個問題刷屏,他麵上不顯,決定先裝傻,“你在說什麼?什麼東西?”
“不用裝了,遊樂場裡的那幾隻咒靈是你祓除的吧?”
是因為那天遊樂場的事情才找上門的?
還有咒靈?祓除?
他注意到了兩個從來沒聽說過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