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已經開始了。”落地窗前,一個削瘦的中年男人眺望著遠處的大樓,“盤星教雖然能力不行,但花起錢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怎麼樣禪院,星漿體暗殺不來摻一腳嗎?”
站在他身邊的則是那個被稱為“禪院”的男人,一頭黑色短發,身材高大精壯,長相是受女性歡迎的那種類型,嘴角有一道不長的刀疤,又給自身平添了幾分危險性。
“彆叫我禪院,我已經入贅到了彆人家,現在叫伏黑。”男人漫不經心輕嗤了一聲,聲音懶懶散散的,一副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的態度。
“好吧,隨你開心。話說惠最近怎麼樣了?”
“惠……?那是誰?”伏黑甚爾難得茫然了一會。
“……算了,攤上你這樣的爹啊……真慘。”孔時雨搖了搖頭,無奈道。
伏黑甚爾嗤笑了一聲,對此沒有反駁。
“不過六眼啊……”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微微揚起頭,短暫沉默了一會說道:“可以,我去會會他。”
“怎麼還不醒……要不要帶她去看看醫生?”
“要是硝子在就好了。”
天內理子從長久的黑暗中逐漸清醒過來,她聽見了正在對話的兩道陌生聲音。
掙紮著睜開眼,一頭白毛映入眼簾。
五條悟感受到了懷中的動靜,低頭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哦,終於醒了。”
天內理子:……
兩人大眼瞪大眼,下一秒。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五條悟臉上。
“卑賤之徒!竟敢妄圖殺害妾身,還是你先去死吧!!”天內理子迅速與五條悟拉開距離,渾身戒備。
五條悟:……
沒預料到對方的反應,所以沒開無下限。五條悟這輩子第一次被扇巴掌,還是被一個弱的要死的小姑娘扇了。
五條悟的心情到底如何不清楚,反正在一邊的夏油傑很幸災樂禍,他打算拿今天的這件事嘲笑對方一輩子。
“理子妹妹,冷靜一下,我們是被高專派過來保護你的。”夏油傑強忍笑意,出聲解釋道。
“撒謊!你以為妾身會相信你蹩腳的謊言嗎?長著一副騙子的嘴臉!”
夏油傑:……
笑容消失。
“天內小姐,請你相信我們,那夥人現在已經被我們處理掉了,剛剛你還在昏迷,如果我們對你有惡意的話完全沒必要等你醒來。”淺野閒風見自己的同期們黑著臉,也嘗試勸說對方。
天內理子:盯——
這個長得不像壞人,好像也挺真誠,難道真的誤會了?
思考一秒。
“好吧,原來是這樣,剛才是妾身太過激動了。”
“?憑什麼他說你就信??”五條悟不可置信。
“?憑什麼我說你不信??”夏油傑內心受傷。
兩個dk對視一眼,默契的一個抓手一個抓腳,在天內理子的慘叫聲中將她抬起來蕩秋千。
天內理子的監護人黑井美裡聽見了慘叫急忙趕了過來,“小姐!!”
“黑井——!”
“……黑井你騎的是什麼?”視線下移,天內看見了黑井正趴在一個奇怪的東西身上。
“這是……那位劉海的術式!”黑井有點臉紅,因為生平第一次騎咒靈新鮮感十足,所以不知不覺玩的有些忘乎所以了,明明已經三十多歲了還這麼不成熟。
“能麻煩你換個叫法嗎?”夏油傑感覺有被冒犯到。
一場鬨劇過後,現場的氛圍輕鬆了一些。
五條悟感歎道:“還以為她會因為同化的事而多愁善感,之前還發愁怎麼與她溝通呢。”
“哼,果然是卑賤之徒的想法!聽好了,天元大人就是妾身,妾身就是天元大人!”
“雖然不乏諸如爾等將『同化』與『死』混同的貨色存在,但那是大錯特錯!!同化過後,妾身的思想!靈魂!心!也依舊存活於世!”
“那種說話方式應該沒什麼朋友吧?”五條悟向另外兩個人吐槽。
“我在學校裡是跟平常人一樣說話的!”
雖然天內的宣言沒有多少人在聽,不過能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一件好事。
在高專時,夜蛾正道對星漿體用的詞不是“同化”,而是“殺死”。任誰都知道天元大人同化過後,星漿體便會徹底失去自我的意識,身體完全不屬於自己,也就和死亡沒什麼兩樣。
星漿體被選擇然後被犧牲,從始至終都沒有其他的選擇,即使咒術界選擇的星漿體都是自願接受同化,但真正能願意犧牲“小我”,貢獻“大我”的人有多少?這其中的“自願”究竟又有多少是完全真實的?
銬上枷鎖,被冠上一個本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原本就是咒術界的麻煩卻讓普通人來負擔,星漿體的出身樣貌各不相同,但人生的軌道卻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