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隨手翻開一冊文書,裡麵都是毛筆手抄的各種記錄。
筆跡有的潦草,有的公正,但描述都很簡單,而且字形字號可比在現代社會的機製印刷品大多了。
字一大,內容含量就少。
溫小筠草草估量了一下那些文冊的厚度,嘴角抑製不住的微微彎起。
在現代社會時,為了將找來的各種背景知識,劇情素材清晰有效的利用起來,她無意間鍛煉出了一種類似宮殿記憶法的快速記憶。
隻要她肯下力氣,彆說簡單的歸納謄抄,就是在半天內把這些案件記錄全部清清楚楚的背下來都沒問題。
說乾就乾,溫小筠先將那幾十本書快速平攤在桌麵上。
開始找尋謄抄工作中能夠利用到的一些簡單規律。
首先她發現,文冊封麵上都標注著不同的記錄時間,不同案子的名稱。
她將那些信息迅速瀏覽了一遍,立刻決定以名稱為總歸類,依次排順時間。
一分鐘沒到的時間就將幾十本文冊歸成了十二堆。
之後她選擇了最少那一堆兒,開始整理工作。
無論什麼案子,官府衙門記錄起來都有一套標準流程和步驟。
簡單的案子更容易叫她找出滕縣縣衙的記錄習慣。
果不其然,沒用幾分鐘,溫小筠就找到了其中的規律。
將那一小堆文冊全部快速瀏覽一遍,哪些內容需要總結到一塊,哪些是經常會被岔開記錄在不同文冊的內容,她心中便有了基本的成算。
溫小筠從桌旁找來一本全新的空冊子,展開鋪在麵前桌上,一麵研墨,一麵找尋著手指上的感覺。
她雖然有著過硬的國畫功底與軟筆書法的基礎,短時間內書寫這麼內容,還是一番比較難過的考驗。
不過溫小筠對自己一項有信心。
她相信隻要拿起筆來開始乾,後麵就一定會越來越熟練。
做好全部準備後,溫小筠執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之後調動起全身所有力量,雙目倏然而明,俯下身便開始快速的記錄謄抄起來。
書頁一頁一頁翻動,溫小筠手中毛筆遊走如龍,拖曳出一道又一道漂亮的墨色印記。
時間也在她筆下一點一點遊走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小筠忽然發現自己竟翻到了最後一頁。將這本合上後,她習慣性的再伸手去旁邊去摸下一本,卻發現放著即將要整理的文冊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她恍然抬頭,看到桌麵另一邊堆放整齊的十二堆新文冊,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寫了多久。
將毛筆擱在筆架之上,溫小筠懶懶的趴在了桌子上。
她想,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吃一頓,睡一覺。
不然就這個工作強度,再來兩三回,小命說不準都得擱這兒。
就在她運著氣,慢慢回血恢複的時候,麵前房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溫小筠倏然抬頭,卻見兩名身著灰色書吏衣服的人忽然站在了門口。
溫小筠定睛一看,這兩人正是前麵欺負仵作房小吏的人。
也是即將要成為她舍友的人。
溫小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二位兄台此來可是有事?”
其中一個高些個子的人吸了吸鼻子,朝著溫小筠不屑的翻瞪了個白眼,“胡刑房說了,叫俺們幫他找你拿幾本文冊。胡刑房還說了,你完不成,可就耽誤俺們衙門的正事了。叫你這就去仵作房裡輪值,協同仵作收整幾整之前幾個案子的文書。”
溫小筠眉頭倏然一皺。
顯然胡棟材壓根就不相信她能順利完成這些文檔工作。
他要的就是刁難自己,進而懲罰自己。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胡棟材在這裡又給她溫小筠ain了一顆大雷。
仵作房的文書向來都是由仵作房的人負責,這樣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記錄的獨立性與可信性。
刑房與仵作房雖然關係很近,但互有界限,涇渭分明。刑房小吏是斷然不能乾涉其中事務的。
現在胡棟材要把她派到仵作房去乾活,無異於是叫她去挑戰衙門的底線。
想到這裡,溫小筠不由得挑眉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門口的小吏看到溫小筠滿臉的不忿,頓時也來了脾氣,“哎呦嗬!俺說你這是什麼眼神兒?胡刑房派你到哪就是哪,怎麼滴?你還不服要造反是怎麼著啊?”
溫小筠眸眼微彎,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嗤笑,站起身,揮手拂了拂袖子上的褶皺,似笑非笑的說道,“敢問兩位兄長來尋小弟,是不是為了收取這些文冊?”
忽然被溫小筠岔開了話題,那個小吏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不明所以的瞪著溫小筠,“沒,沒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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