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賤婦一句帶著奸夫的孩子去繼承江家產業,更是叫江某怒發衝冠。
盛怒之下,江某衝進房間,徒手捏碎了一對狗男女的脖子。
那一刻,江某理智全失,隻覺得瑤妹死後的樣子像極了當年未婚妻譏笑江某的樣子。
崩潰之下,江某將瑤妹的屍身拖進後廚,先是拍爛了她的臉,又砍掉了她的頭顱。
等到江某人跌坐在後廚終於清醒了些後,才發現自己做下了滔天罪行。
可是事已至此,後悔亦無用。簡單梳洗換了衣服後,江某先出門走到馬車上,解開了丫鬟的繩索,隻說江某已經發現他們的奸情,情夫從後門逃走,賤婦要遠賣外地,不想再留著這座宅子,叫那丫鬟另找人家去。
好在那丫鬟本也是臨時雇來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根本不敢多問,拿了結算的工錢就逃命似的跑了。
之後,為了隱藏罪行,江某便將那對狗男女碎成幾塊。拋運以前買下的瘟疫莊,打算毀屍滅跡,就地掩埋。
不想突然竄出幾條野狗,爭相著撕咬那對狗男女的碎肉。
那些本是江某人特意散養的惡犬,用來看守那片荒地,不叫外人隨便占用。
誰知一段時間不見,野狗竟然招來了城外亂葬崗專門撞棺材,吃死人肉的‘犬妖’。
它們遠遠地聞到血腥氣,就瞪紅了眼睛的撲上前來。
頃刻間就把那具碎屍團團圍住。
江某人起初嚇了一跳,不想看著那殘忍的畫麵,竟然覺得前所有為的舒爽刺激。
躍上房頂之後,江某人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野狗撲搶著,撕咬著。
未婚妻醜惡的臉皮在其中被抻拽撕扯,轉瞬間就被吞進狗腹。江某人才覺得積壓在心裡多年的惡氣終於出了。
一直到月上中天,野狗們心滿意足的散去,江某人才意猶未儘的跳下院子,將剩下的殘屍碎骨統統扔進枯井之中,最後還填滿了很多碎石土塊。
沒道理,這個世間沒道理。
沒道理無恥狗賊們在這個世上活得好好的,江某那苦命的娘親卻隻能投井自儘。
沒道理,這個世間沒道理。
沒道理惡人可以逼死良善,卻高居大宅;
沒道理江某寒窗數十載,一元一登科,最後卻連殿試的資格都沒有。
沒道理,這個世間沒道理。
沒道理婚約可以被人隨意丟棄,登高踩低,而癡情的那個人卻隻能任她隨意奚落譏諷,將七尺男兒的尊嚴,一腳踐進泥地裡。
為何癡情的人,總被錯付;為何等待的人,總被辜負;為何誠懇的人,總被侮辱。
江某人一麵埋,一麵哭,哭到月落西天,哭到曦光再起。
直到翻儘最後一寸染血的土地,江某才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渾渾噩噩的回到外郭彆院。
元娘當時看到我是什麼樣的神情,我已記不清。
唯一記得的就是元娘輕聲的安撫,溫暖的身體。
也許江某人從來都是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因為從那一日起,江某就拋棄了以往所有的信念與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