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琅看了看溫小筠與白鶩麵前穩穩的的茶杯,不覺勾唇一笑,“許是因為阿九茶藝不精,叫二位貴客看不上。也罷,正好這花枝也是位醉花仙,咱們便換茶為酒,上主菜罷。”說著他大袖一揮,木化玉桌麵上紫檀茶海連帶著上麵的紛繁的茶具立時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則是八碟水晶盤,一隻細嘴掐腰銀酒壺和六個銀光閃閃的細腳杯。
水晶盤上擺著金黃色半透明,呈桂花形狀的桂花魚翅。
色澤紅亮,粒粒分明,軟彈飽滿,佐以數粒可愛小櫻桃和鮮嫩綠薄荷也裝盤的“櫻桃肉”。
此外還有醇香撲鼻的重菜佛跳牆;
紅花綠油菜裝點的盈透如玉燒鹿筋;
果凍一般抹茶蓮子蒸奶酪;
潔淨如白雪堆砌一般的方塊茯苓紅棗糕;
粉紅色千層花瓣的蛋黃酥;
整隻整隻肥美紅亮的蒸螃蟹,
在這樣寂靜的深夜,不僅看直了溫小筠的眼睛,更看出了她嘴角的口水。
溫小筠不覺在心裡慘厲哀嚎~
這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隻能看,隻能聞,甚至還能伸手摸一摸,可就是偏偏不能吃,絕對的人間慘劇,慘絕人寰!
鳩琅環看著滿桌的酒菜,也不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有朋自遠方來,阿九自當儘心招待。
正好如今又請來了小花仙一起玩耍,就請二位放下所有戒備,儘情享用。”
說著他單手一擺,示意溫小筠和白鶩入座。
溫小筠嘴角抽搐了下,他們現在還不能坐。
於是她選擇用轉移話題的方法,來應對眼前的難關。
“多謝九公子美意,”她又揖手施了一禮,“隻是比起這滿桌的珍饈美饌,小女子更好奇這株能自己生長的小花仙到底會和咱們如何玩耍?”
鳩琅直起身子,一手執起銀質細腰酒壺,一手挽著寬大的袍袖,動作嫻熟的為兩個人倒著酒,“要說著小花仙子的遊戲方法,二位一定很熟悉,便是酒桌上最常見的酒令。”
斟完酒的鳩琅俯身回到自己座位,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剛要說點祝酒詞,這才發現溫小筠和白鶩根本就沒有半點吃喝的意思。
他的眉頭不覺惡狠狠的皺了起來,臉上笑容也在同一時間變得冰寒一片。
他自己拿起筷子來先行夾菜,“都說東川獨如何膽大,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阿九真心宴請,怎的就連一口菜,一口酒都不敢吃喝呢?”
溫小筠心中冷冷一笑,雖然沒有雲南十號的外掛能夠探聽出鳩琅的心理活動,她也一樣能斷定,鳩琅這貨一定會在酒水飯菜裡下藥。
白鶩也不覺望了溫小筠一眼,要想儘量的拖住鳩琅,就不能讓他對東川獨的身份起疑心。
而一直戒備全開著的不吃不喝,肯定不符合金陵第一盜東川獨的形象。
鳩琅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小啜了一口,搖搖頭笑道,“要知道東川獨最大的特色並不是文雅,而是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