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溫小筠這邊和鳩琅喝酒吃肉,吃得好不快活。
而另外一邊,白鶩仍停留在風門客店之中暗中保護溫小筠。
還有第三方,那就是鄞諾。
他先奔向他來時的樹林空地。
那裡還藏著一個人,便是郡王影衛,秦奇。
秦奇早在鄞諾飛越出客點時,就注意到了他。“鄞兄,”秦奇忍不住好奇的上前問了一句,“怎麼樣?既然鳩琅的身份已經確定,咱們是不是要儘快保護我家殿下和溫刑房快快出來。”
鄞諾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沒錯,事情都辦妥了,”說著鄞諾忽然走向前兩步,抬手拍了拍秦奇的肩膀“有一件事,還必須要秦奇熊幫手。”
秦奇立刻往後退了退,臉色更是烏漆墨黑的什麼都有。
“鄞兄有話但講無妨。”。
“鄞某人需要秦兄幫襯著把官府令牌一路放工展示。”
他之前一直趴在外麵謹慎的保護自家郡王殿下,得到白鶩和溫小筠的指令後,就悄悄離開客店,遠去一處隱蔽的地方對著鄞諾離去的路線放了個信號,沒想到去臨城散播消息的鄞諾回來的竟然會那麼快。
幾乎是在他回到客店外圍的同時,回到他身邊。
當時他還很驚訝,鄞諾笑笑說,“朋友遍天下,隻不過是放出幾個假消息,跟幾個關鍵人物打個招呼,消息便自行散下去了。
秦奇說那去召回兗州捕快呢?不僅路程遠,而且沒有官府手令或是鄞捕頭親臨,怕是召不回吧?
鄞諾點點頭,“秦護衛說的是,隻是白鶩與溫小筠兩個人進去,我到底不放心,親去外地或是把手令交給彆人,都不穩妥。
秦奇點點頭,也罷,你們官府的事情不歸我管。如今既然已經確認鳩琅就在此處,你便與我儘快把殿下和溫刑房接出來。之後再想辦法叫來援兵抓賊。
鄞諾定定的望著秦奇忽然笑了。
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投在他眼底,映出點點不懷好意的寒光。
秦奇不覺打了個寒顫,沒來由的往後退了退,“你,你想對我作甚?”
直覺告訴秦奇,鄞諾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
鄞諾微笑著拍了拍秦奇的肩,“我家小筠和你家白爺臨行前是不是把一應身份令牌都交給你了?”
秦奇一麵從肩上拿掉鄞諾的手,一麵回答,“正是。”
“我的令牌還有用,所以不能拿去去調動兗州捕快,我本人更有用,同樣不能離開此地。小筠和白兄的令牌對兗州捕快來說一樣有用。那就辛勞秦兄跑一趟,去搬救兵來。”
秦奇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兗州衙門公差跟秦奇沒有半點關係,秦奇作為影衛,必須時刻跟在殿下左右,護佑殿下安全。”
麵對秦奇這塊死板的硬石頭,鄞諾不覺翻了個白眼。
他忽的一愣,不對,自己剛才翻白眼表示不屑的動作不是和溫小筠一模一樣了嗎?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按照他的脾氣,原本說到這裡,他就不想再理會秦奇了。
愛咋咋地,反正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根本沒想過借用旁的力量。
可沒想到在這個岔口竟然想起了溫小筠。
如果是溫小筠麵對秦奇,他一定不會輕易認輸,一定會絞儘腦汁的在最短的時間內說服秦奇,畢竟他隻有兩個時辰,不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好所有任務,就完不成任務,甚至會連累溫小筠與白鶩丟掉性命。
所以絕對不能退縮。
幾乎隻是眨眼的功夫,鄞諾就有了主意。
鄞諾語速很快的詰問,“按照秦兄的說法,你是不能離開白兄半步了?”
秦奇:“正是。”
鄞諾:“那之前為何離開白兄,遠處幾十裡之外給我放信號?”
秦奇:“那是殿下的命令。”
“殿下為何會下這般命令?是否因為他與衙門有關?”
秦奇略略皺眉,“正是。”
“秦兄與衙門無關,白兄卻與衙門有關,秦兄與隻與白兄有關。秦兄隻履行白兄的命令、負責接觸白兄的危險。現在兩個時辰調度好一切,正是白兄的命令。
如果兩個時辰內,鄞某人沒有完成任務,秦兄也沒幫著鄞某人叫援兵來,白兄不僅會乾砸差事,更會陷進巨大的危險之中難以自拔。
也許有了秦兄的幫助,白兄自己可以脫身。可是白兄根本不可能隻顧自己。不然他就安安生生的在郡王府當個閒散郡王,逍遙富豪了。
所以為了白兄的命令,白兄的安危,秦兄隻能選擇幫助鄞某去叫救兵來。”
秦奇不覺皺起眉來,他一時間竟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鄞諾繼續加碼,“更何況這次的風門高手如雲,又機關重重。鄞某剛才抓住一個端茶的小嘍囉易容混進其中,都差點被那些手下發現。
一旦白兄和溫小筠正麵與風門開戰,我又遠在十裡之外,隻憑秦兄一個人,就能保證白兄不受一點傷害嗎?”
秦奇:···
“更何況你們影衛絕不止一個人。”鄞諾越說越自信,“我相信隻要一支穿雲箭,隱藏在各處的郡王影衛都會前來與你彙合。秦兄如果實在擔心白兄這邊,大可以先行到安全的地方,再放出穿雲箭。
之後秦兄隻要把懷中的兩塊官府令牌交給那些影衛兄弟,告知他們點。召集救兵的事,大可以交給他們去做。秦兄轉頭再回到這裡。鄞某相信,憑著秦兄的腳程,一定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鄞諾這邊話還沒有說完,秦奇便倉促說了聲“告辭”便風一般的隱沒了身形。
鄞諾這才擦了一把汗。
沒想到他真的有一日要從溫小筠那裡偷師。
鄞諾最後回頭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風門客店,眼底寒光乍現。
溫小筠,終有一日,你會後悔教會我這麼許多,終有一日,我會超過你,並把你遠遠的甩在身後。站到叫你難以企及的高台之上。
林間忽有夜風吹過,掠過樹下一塊空地,攜著幾片乾枯的落葉翩然而起。
剛才那裡還站著兩個人,現在卻空空蕩蕩,再沒有半個人影。
秦奇走得快,鄞諾走得更快。
一路攀高踩低,躍樹翻牆,他的路線幾乎就是條直線,努力用最少的時間,最小的力氣到達押運虎九轉回龍珠的虎將軍駐紮地。
沒有用多久時間,他就來到了鳩琅所說的那處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