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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懷“”
手裡的飯團瞬間不香了。
他張張嘴,無言以對“你怎麼還沒忘記這茬事兒。惦記這麼久,腦子裡就裝不了彆的了,這樣不好的。”
薄光年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意思是讓他坐下。
待在鹿溪身邊,他整個人慵懶放鬆,閒閒地撩起眼皮看蘇懷“願賭服輸,賭約是你提出的,現在由你實現,有什麼問題”
鹿溪好奇探頭“你們在說什麼”
蘇懷立刻撇開腦袋“嫂子你問他。”
這人,怎麼一副,被薄光年欺負的樣子。
鹿溪戳戳薄光年“怎麼”
薄光年慢條斯理,盯著蘇懷看了一會兒,才轉過來,解釋“蘇懷不相信愛情,跟我打賭,說,如果我能找到真愛,他就去維也納搖花手。”
鹿溪“”
薄光年徐徐道“我本來沒想跟他打這個賭。”
他不打算拿鹿溪跟任何人打賭。
“但他很堅持。巧的是,現在這一切,又都既成事實。”他微頓,“所以我覺得,在不在維也納,都不重要。但我們一起看他搖花手,會很有趣。”
鹿溪“”
鹿溪內心十分複雜,想法在“到底是全世界的男人都這麼幼稚,還是單單他倆這麼幼稚,連這種屁事都認認真真地拿出來打賭還下那麼大的賭約”,和“他剛剛提到的是什麼真愛是在說我嗎”之間來回切換。
她沉默一會兒,謹慎提問“你現在,找到真愛了嗎”
薄光年安靜地凝視她,語氣平靜“嗯。”
鹿溪下意識“在哪裡”
薄光年不假思索“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裡。”
鹿溪心頭重重一跳,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一旁的蘇懷也情難自禁“噫。”
薄光年麵無表情抬起頭“你那是什麼聲音。”
蘇懷忙不迭咽下口中的飯團“是感慨今天晚飯飯味道很不錯的聲音。嫂子,光年拿你打賭,你不知道啊”
這話茶裡茶氣,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薄光年微微眯眼,剛要說話,鹿溪興奮道“不會啊,打賭有什麼不好的,現在搞得我也開始期待今晚的音樂會了今晚就搖嗎擇日不如撞日,彆等維也納了,就今天搖吧”
蘇懷“”
“而且。”鹿溪舔舔唇,指出,“我還沒見過八位數的手搖花手呢,會搖出金光嗎”
蘇懷“”
草。
八位數的手,搖花手,並不會搖出金光。
但是會搖出很多熱搜。
被經紀人死死攔著,蘇懷沒敢在演奏會中途搖。
他等音樂會結束了,去後台換了衣服,在給粉絲們簽專輯的環節,突然站起身,一臉嚴肅地提出“要不,我給大家來個即興表演吧。”
大劇院內部空間非常大,經常有人在音樂廳門口做個人快閃,鹿溪來過大劇院多少次,就撞見過多少次,包括但不限於長笛、大小提琴,以及薩克斯。
但從來沒有世界級的鋼琴家,會在這裡,做即興表演。
剛剛才稍稍輸疏散的人群,一瞬間又被聚了回來。
有人舉起手機錄像,蘇懷永不怯場。
他站在簽名的小桌子後麵,讓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最好的朋友,終於突破自我,對他的愛人敞開了心扉。在這個浮躁的時代,我作為朋友什麼也做不了,能給他的,隻有祝福”
經紀人見反正也收不了場了,索性遞給他一支小麥克風。
蘇懷順遂地接過來,將麥克風對準人群“你們說是不是讓我們一起祝福他們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人潮躁動不已,藏在人群中的麵無表情薄光年“”
倆人本來就站得離台子不近,聞言,他警惕地拽著鹿溪,又往後退了一步。
鹿溪捂著臉,在他身邊笑出聲“我的天呐,他怎麼還會跟觀眾互動”
薄光年無語死了“幸好我倆離得遠,以後出去,彆說我們認識他。”
他話音剛落,那頭蘇懷放下麥克風,毫無偶像包袱,願賭服輸,開始履行他的賭約。
粉絲們瞬間高潮,喧鬨沸騰的尖叫聲直衝拱形屋頂。
鹿溪樂不可支,被薄光年護著,往他懷裡縮。
兩個人逆著人潮,漸漸走到人群邊緣。
鹿溪握住他放在自己耳朵旁的兩隻手,示意他可以放下了。
她抬頭看她,眼中笑意滿滿,兩眼彎成橋“如果沒有成為鋼琴家,他可能會成為一個一呼百應的愛豆,或者,一個搖滾歌手。”
薄光年看著湧動人潮中、聚焦點下的蘇懷,沉默一會兒,說“也許吧。”
如果他不是蘇家的孩子,人生也許會更自由一些。
但走到這一步,已經沒辦法再回頭說“如果”了。
推己及人,薄光年忍不住冒出這樣的念頭,他又何其幸運,能在這樣漫長又一眼到頭的人生中,找到喜歡的事業,擁有摯友與摯愛。
凝視蘇懷一會兒,薄光年重新牽起鹿溪的手。
盛夏的夜晚,出口處有夜風卷入,仍吹不散空氣中暗流湧動的燥意。
他低聲“走吧,夫人。”
前腳出大劇院,後腳熱搜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