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尷尬,他主動引起了話題:
“我們剛才來時,那個攪動出水聲的東西是什麼你看到了嗎?”
“好像是一條有著人麵的水蛇,那東西衝著我笑。”
她小聲描述了一下,狼瞳在水裡微微發光:
“那個,漢密爾頓先生,能讓我再看一眼你的月光嗎?”
狼姑娘又不好意思的說道,夏德於是向後伸出了手指,點點微光出現在了指尖上。水下環境不能使用太強的光芒,但這樣便足夠了。
比斯特小姐稱讚道:
“我曾獨自到東大陸的‘世界屋脊’,見到過滿月下在荒野奔行的月光巨狼的光芒;
我曾作為客人,在西大陸的古老小鎮拜訪過隱世的吸血種家族,見識過它們的鮮血紅月;
我曾在北大陸的茫茫雪原中,與那些苦行的拜月者們生活過一段時間,學習過它們指引道路的月光;
我也曾在南大陸的森林深處被俊美的精靈魔女救助,在精靈氏族的樹屋裡,與那些年邁的老精靈們在月下探討銀月的秘密。
但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月光,其實剛才你向我們證明你是正常人時我就想要說了,這月光實在是迷人。維爾德小姐和梅茲小姐可能仍然對你心存戒備,但我相信你肯定不是壞人。”
夏德感覺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然後夏德便非常擔心自己的月光會讓她陷入狼人滿月時的癲狂模樣。但仔細想想,高階魔女完全可以抑製這樣的本能衝動,比斯特小姐聽起來也是一個足夠堅強的人,應該不至於忽然給夏德的脖子來上一口。
“不少人都這樣稱讚過我的月光,甚至有人稱我為‘月之子’呢。”
夏德一邊繼續向前遊動一邊說著:
“雖然我並不知道月之子是什麼。”
“這個我知道!”
後背上的灰狼姑娘立刻說道:
“這是已經失落的稱號,是指那些最受月之神寵愛的凡人。她們俊美而高雅,虔誠的信仰月亮,甚至有資格在儀式中登上月亮,被月神撫摸頭頂。
月神賜予她們月火,她們執掌那銀色的火焰行走於夜晚與月下,守護大地的安寧與我們的世界。在月神的注視下,部分最強大的月之子,甚至能夠參與到神戰中。而即使在古神們已經離去的時代,依然有著月之子們在上古邪物暴亂時,操縱著秘火鎮壓邪物的傳說。”
她的語氣很激動:
“我獨自旅行的時候,很多次都在想如果我能出生在月神還在的年代,是否能夠能夠憑借我的虔誠成為那樣的人.大概是沒有希望吧,在那個最古老的年代,比我厲害的人遠比現在要多呢不過那時我們狼人是不被歧視的。”
“你一直都是獨自旅行嗎?”
夏德好奇的詢問道,側身從巨石的夾縫中遊動通過,背後的灰狼姑娘立刻點頭,她對此頗為驕傲:
“是的,我們狼人都是這樣的。從小魔女預科學校畢業後,我原本打算考入正式的魔女學院,但在上學前打算到世界各地走走看看,然後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如今。
我是追求野性的狼人,注定要在荒野的月下獨自奔行。我如今的等級,就證明了我的道路沒有選錯。”
當然,她還不忘給自己辯解了一句:
“我不是不擅長和彆人相處啊,你瞧,我和貝亞思小姐、維爾德小姐還有梅茲小姐相處的就很不錯。旅途上總是會遇到各種人,這也是我獨自旅行的樂趣之一。”
她很年輕也很樂觀,在追尋野性與月亮的道路上,夏德明顯感覺她比他認識的所有人都走的更遠。這並不是指希貝爾·比斯特小姐在月亮上的天賦強過歐蘭諾德小姐或是丹妮斯特小姐,而是隻有她認識到了夜晚的月亮象征著的野性。
那是月亮的表象之一,也是月亮與自然的聯係之一。夏德不知道這位狼人姑娘在離開了這裡之後還會經曆什麼,但她隻要不被死亡阻攔,成為半神應該也並非沒有可能性。
比斯特小姐終歸沒好意思讓夏德將它背到那條縫隙前,和夏德聊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狀態好多了,便主動鬆開了他,然後以嬌小灰狼的模樣繼續和夏德一起向回遊動。
回去的路上沒有遭遇什麼危險,隻是等到銀色的貓與灰色的狼一起穿過二樓地板的縫隙後,他們並沒有看到本應該等在這裡的伊露娜和綠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