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想知道的事情應該不適合讓紮拉斯學社的人聽到。”
歐蘭諾德小姐解釋道,對於擊昏了赫爾曼·霍普教授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三位獵人全部被控製了起來,而昏迷的學院環術士們在被檢查過後確認隻是中毒,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歐蘭諾德小姐沒有試圖去審問獵人,她讓夏德解除了對那個六環獵人的時間控製,隨後揮手召喚出一隻半透明的骨爪,那隻骨爪直接按在了獵人的頭頂,像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腦袋。
象征著靈魂力量的灰色的光芒在骨爪上出現,獵人劇烈的掙紮了一下,隨後他的雙眼便也變作了灰色。
“你來問吧。”
黃頭發的魔女語氣輕快的說道:
“我去看看這座遺跡,這是專門用來審問學生的秘術,非常可靠。”
夏德有些遲疑的點頭:
“好的,我隻是沒想到你們那時居然允許對學生用這種”
“比起學徒製時期,學院的學生們可能遭受的懲罰已經很輕了。”
歐蘭諾德小姐笑著說道,然後真的走向了遺跡。
夏德便看向跪倒在雪地中的獵人:
“你們為什麼要襲擊這些環術士?”
“不、不能讓任何人調查這裡,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的錯誤。”
獵人說話斷斷續續,但至少內容是連貫的。
“發現什麼?”
骨爪下的獵人掙紮起來,但隨著那隻抓住他腦袋的骨爪上的灰色光芒越發強盛,獵人在掙紮中還是說出了答案:
“三十多年前,我在附近的林子中狩獵時,誤殺了.一個男孩。那時的我遠沒有現在那麼強,黑暗視野的掌握也不純熟,我發誓我以為那隻是一頭鹿我、我向神廟懺悔、我、我向神明懺悔,但我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繼續劇烈掙紮著,卻已經淚流滿麵。聲音變得越發嘶啞,淚水沿著臉頰落在雪麵留下一個個的小坑:
“神沒有回應我,但其他存在回應了我。”
“誰回應了你?”
夏德皺眉問道,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森林回應了我,我在森林的指引下見到了、見到了樹。它承諾可以複活那孩子,也可以給我力量。我不需要背棄信仰,不需要背棄守護這片森林的誓約我、我答應了,但這些年我為那棵樹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送信,指引迷途者.
太多的證據,太多我曾做過的事情的記錄,都被我埋藏在了這座神廟東南角的土地下,我不能,不能讓任何人我不能。之前我一直懷疑那棵樹到底是什麼,最近我們從【林中隱士團】那裡知曉了正神教會散布的消息,於是我明白了。”
夏德聽懂了他的話,芙洛拉叔叔的童年玩伴的失蹤,到此便得到了解釋,所以說露維婭的特殊占卜果然就是萬能的。困擾了安東尼·溫斯萊特一生的疑問,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那棵樹答應你複活那孩子,它做到了嗎?”
夏德繼續問道,接下來恐怕就是他要找的答案。
“它做到了。”
獵人全身都在顫抖,隻是誰也看不出來他這是在激動還是在恐懼:
“我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見到那棵樹的時候,那孩子雖然已經死去了三個小時,但他的靈魂卻沒有徹底離去。他還有執念,他想要幫助他失散的同伴,所以樹可以修複他的身體,並讓靈魂重新歸來。
樹真的複活了他,但那孩子卻又向樹許下願望,希望樹可以幫助他的同伴。這個願望也被實現了,溪木鎮裡的獵人們的獵犬在指引下尋到了另一個失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