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父親平時關心生意的事情,很少關注你們嗎?”
梅根又問,於是三位班納特小姐便一起搖頭:
“父親很疼愛我們,甚至有時候弟弟阿爾伯特會說,比起他,父親更關心我們姐妹四個。”
談到了自己的姐姐/妹妹,三位姑娘又有些黯然:
“父親是個很照顧家庭的人,他對我們一家人的愛不像母親那樣外顯,但他深沉的愛有時候比母親更加的讓我們開心,特彆是母親又在聊我們未來婚事的時候。”
姐妹三人並不討厭自己的母親想要將她們嫁出去,隻是班納特夫人一定要讓每個女兒都嫁的很好的希望,讓逐漸成熟的姑娘們感覺到了異樣。
這當然有著母親對於女兒們的關心,但鄰居和熟人們的議論也沒有太大差錯——這個鄉下出身有時候尖酸刻薄的女人,將女兒的結婚對象視作自己麵子的一部分。
不過外鄉人並非是班納特,所以他也沒有立場去評價班納特夫人與女兒們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
隻從班納特小姐們的敘述來看,這的確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城市中的商人家庭,雖然保留著幾代之前的貴族作風,但逐漸的也“墮落”成了普通人家。忙著生意但依然關心家庭的父親,有些虛榮但負責維護家庭內部關係的母親,逐漸長大正麵臨婚姻問題的四個女兒,再加上年齡還小的幼子,這本應該是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從班納特小姐們身上沒問出太多有價值的東西,而隨後夏德和梅根去給班納特夫婦和男孩阿爾伯特送夜宵時,氣氛就不是剛才那樣輕鬆了。才剛走到房間門口,理論上隔音還不錯的房間中便隱約聽到了吵鬨聲。
房間門口當然有人在把守,見夏德投來了疑惑的目光,負責看守的環術士便解釋道:
“是托馬斯·班納特在和她的妻子在吵架。那位女士似乎認為全家人被請進了教堂這麼丟人的事情,全都要怪托馬斯·班納特。”
“為什麼?她知道什麼?”
但那位中年修女卻搖頭:
“那女人說,他的丈夫為了給她治病,去請教了城外小村子裡的巫醫拿到了秘方,這可能是他們一家進入教堂的原因。”
“這”
連梅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教會認為巫醫也是非法神秘學者的曆史,要追溯到一千年前了吧?”
“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有曆史學常識。”
“不過班納特夫人有什麼病症需要請教巫醫來治療?”
夏德也問道,貝爾小姐的調查裡沒寫最近班納特夫人得了急症,於是值班的修女回答:
“大概是慢性的肺炎。我聽到她時常會咳嗽,而且調查她們一家背景的時候,調查檔案裡說夫婦兩人剛結婚的時候,正是手風琴旅館經營的低穀期。當時夫婦兩人解雇了廚子和會計,他們自己沒日沒夜的守在旅館中。班納特夫人的病應該是當時積勞成疾,我們給她檢查過,這不是任何超凡因素造成的病症。”
此刻與其說是夫婦兩人在爭吵,不如說是班納特夫人在單方麵的大聲抱怨自己的丈夫。夏德和梅根在走廊上聽了一陣子,發現班納特先生幾乎不說話,就算說話也隻是想要息事寧人。
“所以剛才那三位姑娘說,班納特先生更愛她們而不是小兒子,果然是對的。”
夏德輕聲對梅根說道,魔女也點點頭:
“是啊,那小兒子和他們在一個房間,但他們吵起來時完全沒想著把他先送到其他房間。”
她在心中感歎“果然不是親生的”,但其實並不是很可憐那個男孩,魔女們平等的討厭任何的雄性生物——夏德如今在她們看來性彆成謎。而夏德則屈指在門上輕輕敲擊了兩下,於是房間內的爭吵一下便停了下來。
班納特夫婦和小兒子居住的房間和姐妹三人的房間格局一致,一個小廳連接著一大一小兩個臥室,除此之外大臥室還有一個小型盥洗室。
爭吵就發生在小廳之中,當牆壁上黃銅圓環中有著圓球燈泡造型的煤氣燈照亮門口的夏德和魔女,夫婦兩人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迎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