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座”
雖然失去了胸口中儲存的神性,但老人完全不減剛才的威嚴。當“神性溢出”狀態的夏德與他對話,就算是半神魔女都無法評判出到底是王座之上的老人還是自己的情郎更具有超脫凡人的感覺。
“不打這一場,我又怎麼能夠甘心呢?”
他將雙手全部放在了王座兩側的扶手上,在身後巨樹的光芒下,這身穿長袍、有著白胡子的老人越發接近夏德心目中“世界樹”的樣貌了:
“自第二紀元我被封印在這裡看守這東西至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個紀元,過去了不知多少個萬年。如今就連我也無法繼續鎮壓它了,但我又怎麼能夠甘心就這樣和和氣氣的把座椅讓出去呢?”
自戰鬥開場到如今,夏德隻相信這次的對話是真的:
“沒有人想要搶奪你的座椅,你如果願意可以一直坐在這裡。”
樹下的老人搖頭,迄今為止第一次在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情:
“但我必須把它讓出去了,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我甚至迫不及待的把它讓出去,自這《呢喃詩章》的大樂章開場以後,我就一直在等著今晚的到來。”
“既然你也想要維護這裡的秩序,那麼為什麼一直以來要和我們作對?今晚這場戰爭又是為了什麼?”
這次提問的是凡妮莎,小魔女因為與一眾個頭很高的魔女站在一起所以看起來很不起眼。
王座之上的老人回答這問題時,聲音非常輕:
“不要把我當作正麵角色。雖然我願意守護這片林地,但我依然是邪物。我雖然希望有人能夠代替我坐上王座,繼承我承擔了萬年的責任;但我又想報複你們,想要釋放我的本性,想要直接讓那時間疤痕吞沒林地,進而撕裂物質世界。
所以我引導了‘喚神者’帶領最終的人選來到我的麵前,就和剛才我說的一樣:勝了我,我就告訴你們這些事情;我如果贏了,我寧願讓這萬年的責任變作笑話,也要任由時間徹底崩潰。”
至此夏德差不多了解了他的心路曆程,以及他所做的事情為何會顯得矛盾。帕沃小姐說的沒錯,的確隻有一個古老者,也的確沒什麼精神分裂。
簡短的對話後,兩人都差不多自剛才那一拳中恢複了過來,古老者仿佛洞悉了全部時空的雙眼再次盯著夏德:
“讓神明出現吧,讓那位古神出現吧,我在等待,我一直在等待我是世界樹的遺骸,我當年本以為能夠擊敗我的隻有神明。第二紀元故事開始的時候我錯了,第六紀元故事結束時,至少我要證明我對了一次。”
夏德的餘光看了一眼艾米莉亞:
“商量一下怎麼樣?我喚神出來贏了你,你依然坐在這裡。”
王座之上的老人搖頭:
“我說過,我已經無法再坐在這裡了。”
“那麼我們打個賭怎麼樣?我不喚神出來也能贏你,我賭贏了你就繼續坐在這裡。”
古老者笑了,而且笑的很真心:
“不可以,要麼換人,要麼毀滅,就是這麼簡單。”
他雙手緊握住王座兩側扶手,上半身向後完全靠在王座的椅背上,輕微的一聲歎息後,背後表盤中旋轉的流光彙入那巨樹,原本便有著綠色熒光的蒼翠的樹冠便更加的明亮了。
夜色下的森林在這一刻似乎完全“活”了過來,每一片樹葉、每一根樹枝、每一縷清風,甚至每一顆石子都具有了意識與靈魂,或者說,維斯塔林地全部變作了他,他即是尤克·伍德,亦是世界樹殘骸,他既是王座之上的古老者,亦是維斯塔林地本身。
林地便是他的“升華之語”,林地便是他的“迷鎖”,林地便是他,他便是這片林地。
PS:ok,現在可以猜測,夏德的中環升華之語到底是什麼了。
PS2:關於尤克·伍德教授的想法,在打完之後還有一段詳細的對話描述,不會這樣一筆帶過。沒必要在打之前再囉嗦太多,這裡隻是初步揭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