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華生先生。”
不好意思的中年人起身與夏德握手,相當好奇外鄉人和自己的女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萊茵哈特教授酒醒之後,一行三人便準備返回鎮子了。老守林人將他們送到了門口,然後看到夏德隻是摸了一下那頭毛驢,它便很溫順的受到夏德的指揮掉頭準備出發,夏德真的非常受動物們的歡迎。
夏德在前麵駕車,三人穿過雪山腳下的林地一路順利的返回了凱爾托德鎮。在此期間貓頭鷹再次從他們頭頂飛過時,萊茵哈特教授還嘀咕了一句這不像是本島的貓頭鷹,不過魔女還在生自己父親的氣,因此錯過了這條重要“線索”。
當然,途中夏德也和萊茵哈特教授聊起了守林人老哈曼。因為守林人是代代相傳的職業,所以他知曉相當多的關於雪山的傳說故事,教授從守林人們口中得知了很多在鎮子裡都已經不流傳的故事,教授雖然不是法圖人,但在鎮子裡住了二十多年,已經和法圖人沒有區彆了。
回到鎮子裡以後,萊茵哈特小姐果然沒有向自己的母親提及父親醉酒的事情,而在書房坐下來以後,萊茵哈特教授也終於和夏德談起了外鄉人關心的問題。
“蛇崇拜,雪山下的東西.這些的確都是很重要的話題。你上午看過我的研究報告了是嗎?說實話,目前已經發表出的那些東西,都隻是法圖人的淺層傳統。
有些秘密是不適合寫出來被更多人知道的,我也有義務保護這裡。華生先生,你對本地應該也有些了解了,在我回答你的問題前,你先來回答我的問題:你認為這座雪山具有意識嗎?”
夏德便轉頭看向窗外的雪山風景,這間書房在房子的二樓,從窗口看到的雪山風景非常不錯。小鎮的生活雖然沒有大城市的便捷,但能夠每天看到這種風景,也是大城市的人們難以想象的:
“哈拉爾德長老這樣的老人們普遍將雪山視為‘泛意識’的存在。即存在一定的意識,但又和真正的靈魂、思想相差甚遠。本地的普通人則認為雪山隻是雪山,是某種具有神聖意味的聖地。在我看來,雪山也許具有某種靈性。”
夏德隻能想到這個單詞:
“山是否具備意識我不清楚,但一旦思想、命運之類概念性的東西與那座山產生關聯,就會被那座山影響。”
教授笑了起來:
“我用了十年才想到你這種回答,當時我將這種想法告訴我的嶽父時,他笑著什麼也沒說。我敢打賭,你向長老們問過有關雪山下是否有東西的問題,他們是不是說他們也不知道?不,他們知道,隻是有些事情他們不願意說。
我隻能用我的調查和經驗,以普通人的角度來回答你,這座山下的確有東西,而且那東西和本地已經失傳的古老‘巨蛇崇拜’有關,這是法圖人的長老們代代相傳的秘密,甚至不一定每一位長老都清楚。接下來的話隻能從神話的角度來理解,也許那是某條巨蛇的蛇蛻,也許是傳說中某位蛇類神明遺留的鱗甲,亦或者隻是某條具有神奇力量的巨蛇在山中鑽出的一係列洞穴。
華生先生,我隻是普通人,能夠告訴你的事情並不多。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隻能靠自己去調查。並非是勘探那些已知的古老建築或者法圖人的遺跡,而是向傳說和神話中探索。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
他歎了口氣,但也沒多說什麼:
“以後有問題可以經常來詢問我,本地很少有外地人會對法圖人的傳說故事感興趣,我也願意和年輕人多聊一聊這些問題。當然,下次來拜訪,就不用帶著水果和雞蛋了,小鎮裡沒有大城市那麼多的規矩。”
酒醒後的萊茵哈特教授倒是展現出了很沉穩的氣質:
“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詢問你,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回答。”
“當然可以,請問吧。”
萊茵哈特教授便再次歎氣:
“那麼,你和克萊爾是什麼關係呢?”
夏德瞄了一眼用了隱身術後站在窗外窗台上,擋住了他看雪山風景的貓頭鷹一眼。貓頭鷹的圓臉幾乎整個兒的貼在了玻璃上,她對這個問題很興奮。現在萊茵哈特小姐在樓下,所以貓頭鷹大大方方的用隱身術也不怕被察覺。
她身為藝術家,也有著藝術家通常都有的特質,比如林地故事結束後的“油畫”,比如對人際之間複雜的關係性格外感興趣:
“我和萊茵哈特小姐隻是朋友,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不願說謊的夏德便這樣問道,然後發現萊茵哈特教授用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一下有些恍惚:
“你知道嗎?你剛才開口的一瞬間,我仿佛一下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隻不過現在我不再是被詢問的那一方了。”
PS:本章圖《萊茵哈特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