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十一把魔劍殘存的低語要素進行最後的共鳴,全部的力量集中到了其中一把劍的身上。那把劍在神術的光芒中猛地一抖,隨後憑空消失在了太陽的光輝之中。
具有母巢意識的魔劍舍棄了其他十個身軀,光球上方十米處,逃脫的那把劍突兀的出現然後如同離弦的飛箭一樣射向星空。
卡米爾·伊登女士此時正在全力維持奇術鎮壓其他十把劍無法再分神阻攔它,但這裡的高環術士又不僅僅隻有她一個人。
於是下一秒自雪山的各處,各色發光的鎖鏈、繩索、絲帶一同向著夜空射來,如同雪夜中的七彩封印,將那把逃跑的劍牢牢纏住。
教會的環術士、三大學院前來旁觀收容儀式的教授們,甚至連沒有進入戰場的法圖人的長老們都在動手。飛劍在空中又掙紮了一下,但隨著束縛它的光芒們都在加強,它最終也隻能放棄了掙紮。
沒有動手的芙洛拉盯著空中的那把劍,再次向夏德確認:
“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能有什麼意外?”
於是芙洛拉的話音才剛落下,被束縛的第十一把劍的旁邊的虛空中便伸出了一隻大手,握住了那把魔劍的劍柄。幽邃的黑色流火順延著劍身流淌,魔劍劍柄上的眼睛狀黑色寶石瞬間發光。
隨後那隻手隻是輕輕一揮劍,纏繞在魔劍上的所有七彩光芒便全部被斬斷了。並非是魔劍恢複了力量,而是那隻手仿佛有著發揮這把天使級遺物所有力量的奇異效果。
手的主人也在此刻在空中顯形,雪花自它的身邊飄過,它的全身都被陰影包裹著,誰也看不清楚它的真麵目。
隻是雖然它看上去是一個一米八左右身高身材勻稱的人類,但仿佛無窮的惡意纏繞在它的身上。甚至任何人隻要專注的注視它,便會有一種眼睛要被利刃劃傷的感覺。
握劍的陌生人並未顯現命環,沙啞的聲音輕聲一笑後,舉劍對準下方猛地一劈。超越剛才十一把魔劍齊聚時威力的百米長的黑色劍芒劈向了卡米爾·伊登女士,後者微微皺眉後再次顯現出【希頓法印】的光芒,卻沒想到對方趁著她這一瞬間的分心向前一步直接消失,然後出現在了那枚巨大的金色光球中。
太陽的至高光芒與它周身的黑光不斷對撞泯滅,但那陌生人卻毫不在意。被囚困著的十把魔劍此刻全部向著它集中,直至全部的十一把劍在它的手中彙聚為了一把最為樸實無華的黑色金屬大劍。劍柄處的眼睛狀寶石,在此刻像是真正化作了魔劍,黑色的眼珠在劍柄中亂轉。
那大劍在它的低沉笑聲中向著四周揮砍,於是【太陽紋章】卡米爾·伊登女士的奇術居然就這樣被破壞了。
當金光散儘,隱匿在山峰各處的高環術士們也全部因為此刻的意外而主動現身。不需要確認對方的身份,數十道來自不同方向的奇術攻擊便直接轟擊向那個握劍的陌生人,對方卻隻是以奇妙的劍術舞動手中的天使級遺物【劍嗣母巢】,僅憑劍術便阻攔了全部的攻擊。
它沒有再給人類環術士們進攻的機會,手中長劍嗡~的一聲輕鳴,旋即在又一次沙啞的低沉的笑聲後,它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劍舞·回環!”
大劍在周身舞出三道以它為圓心的相互交錯的墨色圓環,一道水平,兩道傾斜向左右。
那三道墨色圓環向著周邊擴散,一切的奇術與咒術攻擊都被這劍舞的墨痕湮滅,山峰被它劈開、大地被它劈裂、神術儀式的光芒消失,甚至連那呼嘯的風都在這三道劍舞中消失不見了。
當劍痕消散,煙塵與蒸汽飄向夜空,此處隻剩下隆隆的山峰倒塌聲與窸窸窣窣的雪花落地聲。
高環術士們或是重傷落地或是消失不見,隻剩下那全身散發出熾熱光芒,頭發再次被點亮為金色的卡米爾·伊登女士讓自身化作一道黃金霹靂直衝那低沉笑著的陌生人。
當~的一聲像是鐘聲在雪山之中響起,但事實卻是陌生人用手中的魔劍擋住了十三環術士的全力一擊。它周圍那無窮的惡意在此刻如同墨汁一樣在汙染周圍的環境,在麵色嚴肅的卡米爾·伊登女士踉蹌著落地的同時,它第二次高舉起了手中的魔劍。
恐怖的低語要素於此刻在月下聚集,低沉的笑聲取代了風聲在山穀中回蕩,像是恐怖故事在現實中展開。墨色暈染著的夜空中連星光都在變得黯淡,這一擊並非是單純的魔劍的力量,這一擊同樣是那個古怪的持劍陌生人的力量巔峰。
數道蒼老的身影在此刻出現在陌生人頭頂的位置,頭戴羊角帽、鹿角帽與珊瑚帽的三位長老背靠著背,分彆將左右兩手的拇指與拇指,食指與食指相互靠在一起,在胸前構成三角形的形狀:
“以法圖蒙斯特的名義——雪山封印術!”
三位靠在一起的老人在月下仿佛化作了雪山,在巨響聲中壓向下方的陌生人。但後者隻是將即將劈向下方的那一劍向上,便一擊崩碎了“雪山”。三位大長老落向下方,穿上了鬥篷帶上了兜帽的萊茵哈特小姐急忙去救援。
沙啞的低沉笑聲又一次響起,它揮劍便要斬向魔女,但頭發散發著金光的【太陽紋章】已經趁此機會來到了它的身後:
“神術陽炎爆!”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