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托貝斯克還沒有這種東西,我是在外地遇到過.它們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出現在本地。”
那條美人魚知道夏德在托貝斯克,她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勢力擴展到這邊。
明黃色月光的束縛解除,【醜角劇團】的環術士這才恢複自由。他收好了自己的匕首站起身想要道謝,然後便看到夏德彎腰摘下了黑發男人手指上的指環。
夏德連欲望的血肉都吞過,隻有它輕微力量的戒指當然不會對他造成影響。直接接觸,讓他最終完全確認了這東西的確與那條美人魚有關。但並非是那東西親自賜福,隻是與其力量有關而已。
去年秋末在維斯塔林地的時候,夏德就已經發現那條美人魚在擴展自己的勢力,除了它本體所在的月灣,追隨者也部分出現在了舊大陸腹地的林地之中。雖然當時的那個貴族小姐給了他一些幫助,但夏德依然明白“欲望侵蝕”絕對不是對世界有利的現象。
哢嚓一聲,戒指直接被夏德的兩根手指掰彎,隨後那顆附著了美人魚力量的紅寶石被他的右手捏成了碎屑。將所有的碎片握在手裡,銀色的月光閃過後,殘存的力量便都消失不見了。
但這並非結束,夏德又看向昏迷了的黑發男人,遲疑片刻後詢問【醜角劇團】的環術士:
“如果我想用他來警醒教會,一個恐怖的上古邪物正在侵蝕文明,直接把他丟給教會就可以嗎?”
“正神教會應該已經知曉了那位可怕敵人的事情,不過依然可以將他留給教會。教會檢查他的身體,就會知道他遇到了什麼力量,在德拉瑞昂的核心區域出現這種東西,我想應該會讓教會對那東西投入更多的關注。”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和那東西敵對?”
夏德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雖然夏德已經解除了對方的控製,但那位四環術士不認為自己隨時能走,所以他很誠實的回答:
“我們自稱‘醜角’,醜角不需要知道自己目的,我們按照拿到的劇本出演就好。”
不過他停頓一下又補充道:
“對於追蹤那東西的追隨者,是從兩年前的夏天才開始的行動。不過我們的進展並不大,那東西的力量對於城市的滲透是相當隱蔽的,一旦發現,基本上就等同於已經出現了大型巢穴。
我們和正神教會因此有過幾次合作,但這些事情都不會被宣傳出去,如果你了解那東西,就明白越多人知曉,它的力量就越是強大。”
夏德完全讚同這一點,“欲望”看來在這兩年來也沒有閒著。而夏德直到去年秋季才察覺到它在各地的動作,也是因為它的力量滲透起來的確相當難以察覺。
它的腐化對象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它也沒興趣去傳播什麼思想和想法,更不會去製造毀滅和破壞。它隻是讓普通人享受於“欲望”,然後將那極致的享樂帶給更多人,有時候就算警察們發現了他們,也隻會以為是貴族們在進行肮臟的聚會。
甚至夏德感覺,也許那條美人魚根本沒想過發展什麼“追隨者”,它什麼也沒做,而人類隻是在其掙脫冷水港的封印後,自發的在追隨它。它本就是智慧生命靈魂最深處的烙印,就連夏德在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後,都不敢說如今的自己比當初第一次見到它時的自己擁有更高的抵抗性.
說不定外鄉人比起兩年前,對“美人魚”的抗性反而降低了。
“那麼你就離開吧,把這家夥帶走。”
夏德指向黑頭發的男人,“醜角”點點頭將他扛起來,臨走前卻又說道:
“我不會和正神教會提及您的出現,另外這個請收好。”
他甩給了夏德一張紙牌,紙牌大小比標準的羅德牌小一圈,背麵是純黑色,牌麵上則是“小醜”的圖案:
“您既然也不喜歡那東西,那麼您就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以後您遇到了我們的人,隻要出示這張小醜牌,其他人就知道您是醜角的朋友。”
他又想到了剛才夏德直接接觸那枚戒指,然後一把將其捏碎後燒掉的畫麵。他本以為這會出大事,但現在什麼都沒發生,【醜角劇團】淨化這類物品可都在使用上古流傳來的儀式或者直接丟給教會:
“我們的人在舊大陸各處散播的並不是很多,但說不定會再次遇到的。”
他最後一次衝夏德點點頭,使用隱形術隱身後,扛著那個男人離開了這裡。夏德低頭看著手中的紙牌,然後想到歲末節前自己答應參加節後的羅德牌大賽,當時馬克副會長答應給他留的那張特殊牌還沒有給他:
“這算是小小的風波吧,托貝斯克應該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出現其他變化。但帶有那東西力量的戒指出現在我的麵前,到底是巧合,還是它.”
這一趟去盥洗室用去的時間有些長,夏德原本還擔心自己回去以後要怎麼解釋,但當他回到貴賓廳的時候同桌的女士們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蒂法幫他拉開椅子讓他坐下的時候,還有人用扇子遮住嘴在笑。
“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德好奇的想著,確定自己的幻術狀態解除了,而且身上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痕跡。
他試圖用眼神詢問嘉琳娜,但本應和他很默契的女公爵卻故意避開了夏德的眼神,畢竟她了解夏德的性格,也許有人會因此自得,但夏德並非那種被人拿著長處到處說還不生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