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依然在查看著夏德的特殊牌:
“這是【貓與狗之歌·永恒守衛】!你瞧,我的牌組裡也有一張這個係列的特殊牌,是【貓與狗之歌·靈魂伴侶】。
依我看啊,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那張‘命運’,其實也並非完全不可能,隻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一點拉德斯少校倒是說對了,但少校的意思是通過嘉琳娜公爵來運作,夏德想的則是聖拜倫斯。如果夏德通過丹妮斯特的渠道,明確向預言家協會“借用”那張卡牌幾十年或者幾百年的時間,隻要付出的代價足夠大,協會說不定真的會答應。
但他感覺完全沒那個必要,“萬象無常牌”不可被認知為超凡、不可被認知為與被選者有關、不可被認知為存在異常特性。如果它注定屬於夏德,那麼遲早有一天會來到夏德手中。
兩人繼續看著對方的牌組,又聊著最近半年來關於羅德牌的新鮮事情,比如時輪城也在積極爭取舉辦下一屆,也就是1856年“大城玩家”的權力。
拉德斯少校認為至少從風景來看,這裡的確是很合適的舉辦“大城玩家”的場所。但他又惋惜明年秋季他大概率沒時間去參賽,畢竟他是現役的海軍軍官,明年就算不打仗,他也很難抽出時間參加賽事——除非恰好碰到他輪休。
拉德斯少校有著很多關於航海以及群島王國的故事,而夏德關於手中羅德牌的來曆故事更是眾多。
兩人在正式玩牌前,便已經聊得火熱。少校向夏德說起了群島王國的異域風情,說起了航海時船隊遇到的諸多故事,甚至說起了某個暴風雨的雨夜,他看到黑暗的海麵遠處探出了一根觸手。
夏德甚至想著如果不是下午要和多蘿茜和蕾茜雅約會,他甚至不介意在這裡和拉德斯少校聊上一整天。不過比起紙牌,還是姑娘們更重要。
周圍的其他桌子旁也不時有人坐下或者離開,夏德雖然此時很放鬆,但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警惕。
正和少校聊到去年夏季,月灣地區瘋傳的三張“珍貴羅德牌”,也就是【聖劍·屠龍者之劍】【古代煉金術·化龍石】和【創始·光明】時,他注意到了一位穿著高跟鞋的年輕女士,挽著男伴的手也來到了俱樂部的頂層。
他們沒有走向這邊,而是走向麵朝雪山那一側的觀景台,說說笑笑的前去觀景。
夏德挑了下眉毛,繼續向拉德斯少校講述那三張牌引發的一係列凶殺案和最後的結局,然後才輕聲問道:
“你認識他們嗎?”
他的眼睛沒有看向那邊,隻是手中的紙牌輕輕向那邊晃動了一下。
拉德斯少校也不愧是上過戰場有著豐富經驗的老兵,他同樣沒有立刻看過去,隻是隨後端起茶杯的時候才瞄了一眼遠處:
“認識,你想要重點了解哪一個?”
夏德晃了晃手中的“王後”,拉德斯少校點點頭:
“我還以為你也認識呢,他們都是談判代表團的成員,也都是從托貝斯克來的。
男方是代表團中擔任商業貿易顧問的阿勒菲爾德子爵,他們家是王國東海岸背景的傳統大貴族,子爵是家族在首都的代表。
女方是子爵的未婚妻,出身托貝斯克的一個雖然不顯赫,但很有錢的貴族家庭,她是托貝斯克本地人。他們已經在去年秋天訂婚,大概春天就會舉行婚禮。這次子爵隨著代表團前來,那位女士便也被帶來了。”
夏德有些詫異的詢問:
“這種級彆的代表團,也被允許攜帶家屬?而且還是未婚妻,甚至沒有成婚。”
拉德斯少校壓低聲音搖著頭:
“我也知道這不合規矩,高級談判代表允許攜帶家屬,但未婚妻的確不合適。隻是那位女士在歲末節前生了一場重病,險些丟掉性命,甚至有傳聞說家裡麵連葬禮都準備好了。痊愈康複後她出現了些抑鬱的傾向,所以才會被帶來散心。
這兩人即使在托貝斯克也不是小人物,你很有可能在某場宴會上看到過他們,隻是沒在意而已。”
夏德又問:
“少校,你居然知道的這麼詳細?”
中年軍官笑道:
“航海途中無聊,除了打牌也就是談論些有趣的事情,你以為軍官聚會的時候會談些什麼?”
雖然距離很遠完全不必擔心被聽到聲音,但他還是壓低了些聲音:
“船隊裡的軍官中,有人也是托貝斯克出身,聽說那位女士這次重病痊愈的過程,和死而複生差不多。那位子爵大概是真的怕再失去自己的未婚妻,才會把她也帶來。”
“死而複生就有些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