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骰子翻動的聲音,甚至鼓動著深藍色的棋盤去浸染銀白色的棋盤所在的區域。於是星光構成的邪神虛影便落下了第三枚棋子,厄運讓棋子化作了黑龍的模樣。
那棋子落入棋盤後當即向前噴吐火焰,於是【萬象無常·光明】飛出,旋即那枚從禮物盒子裡獲得的金幣落在了紙牌上。
其實最適合這枚金幣的,應該是【萬象無常·創造】,但夏德沒有。好在這便已經足夠了,紙牌與金幣共鳴,在一片純淨的光芒中,戴著小醜帽子的小醜出現在棋盤之上。
那小醜大笑著揮灑著光芒,將厄運之龍噴灑的火焰全部擋下。
“最後一局。”
月之神於星空中說道,【萬象無常·銀月】落入了深藍色棋盤的最前方,那枚【迷霧之神】給予的金幣落在了紙牌上。
於是隨著紙牌與金幣共鳴,舞娘的棋子出現在了星空中。那棋子雀躍著跳著舞,而隨著它的舞動,朦朧的銀色霧氣自深藍色的棋盤向著銀色棋盤蔓延。
“不必著急。”
厄運之神再下一棋,這一次卻是以祂自身的形象為藍本的棋子出現在了銀色棋盤的最前方,擋住了彌散而來的銀色霧氣。這是厄運之神在棋盤上打出的最強的棋子,近乎等同於神明親自下場。
於是星海中的月之神微微歎息,摘下了自己的左眼,將那月亮打入棋盤——
啪!
銀白與深藍交織,厄運與月光共舞。祭司、吹笛人、城牆、鐮刀、賭徒、黑龍、小醜、舞娘,棋盤中所有的一切化作了混沌,這一刻即使是群星棋盤下方雪山中的人們,也無法用言語去描述自己到底感受到了什麼。
而當人們再去看向那片夜空,卻早已沒有了什麼棋盤與下棋人。昏黃色的夜空中,就隻有那輪銀月還在孤高的懸掛著。
兩位神明似乎離去了,月之神贏下了這場神戰。
“莫名其妙,所以祂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銀色的光墜向雪麵,隨後在雪山未知處中凝聚出了夏德的模樣。此處的風雪格外的大,一米之外便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夏德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嘴巴裡呼出的白煙時斷時續。神性的力量已經完全消散,至此他的靈魂中便隻剩下兩滴神性了。
甚至因為他根本沒有近距離與那位神明爭鬥,他準備好的用來竊取......用來獲取神性的【仁醫的注射針頭】都沒找到機會使用。
雖然剛才隻是與神明下棋,但下棋的本質依然是神與神的對決,規則與規則的碰撞,因此戰鬥強度絲毫不亞於過往夏德點燃神性與邪神們爭鬥的強度。
隻是即使是自己靠著棋子、萬象無常牌和那四枚金幣贏了,此時渾身酸痛頭暈目眩的夏德,依然不清楚【厄運先生】到底想要做什麼:
“以前出現的那些邪神各有各的目的,這位到底什麼意思?”
他不僅為此消耗了一滴神性,就連四枚金幣都因為神與神力量的碰撞而徹底破碎了。但除了獲得“又戰勝一位邪神”的成就外,最終不說是新的神性,連情報都沒弄來,外鄉人甚至懷疑那位邪神是不是故意想要幫一幫蛇先生。
畢竟短時間內,他的軀體和靈魂已經撐不住再次化身成神了。
此刻的他大口喘著氣,想讓自身儘快恢複。這不是體力、生命力或者靈的消耗,而是身體與靈魂從高維度墜落帶來的後遺症,隻能靠他自己來適應,就算是【蘇生】的命運都對目前的情況無效。
風雪不斷帶走了身上的熱量,但好在心口還有那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他現在感知完全混亂,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雪山的什麼位置。但遺跡中與蛇先生的戰鬥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剛才化身成神時,他也隻是注意到露維婭讓史黛拉脫離戰場,彙合了重新爬上來的查拉圖老先生後去往神廟結算最終點數。
此刻被選者儀式既然還未開始,顯然戰場或者神廟中又出了新的情況,夏德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趕回去。
“呼~呼~”
不過神與神的戰鬥至少帶來了一種好處,此刻的星空中有一大片區域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色彩。月亮於是可以將自己的光芒投射向雪山中,因此此刻的風中隻有雪花,周圍的雪麵上也隻有潔白的雪沒有黃沙,雪山中的部分區域現在是正常的。
“難道是我在未來,會去第五紀元和【厄運先生】結仇......嗯?”
忽的他瞪大了眼睛,猛地抬頭,便見到暴風雪中一縷金色的光芒,正緩緩自高空墜向遠處。即使隔著這麼遠,夏德也能察覺到那是一枚逸散著金光的棋子。這並不是因為夏德的眼力增強,而是棋子上的金色分明是......
??pS:為防爭議,提前說明一下,神戰沒打完,這次邪神降臨並不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