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兒得意道:“阿義中舉了,報喜人在老宅,我得回去給人家報喜錢。”
言罷一溜煙不見了。
阿寶和二哥一起慢吞吞的乘坐飛行器回家。
反正到了城門口也要下來步行,急也沒用。
李光輝這小半生,最恨的是自己不是科舉出身,和彆人坐在一起好像都矮了彆人半截。
如今雖然不當官了,但心結未解,他也立即解了小毛驢騎行下山。
六裡路而已,雖然城門外路已經改道了,但是轉來轉去還是那麼點路。
不過一小會已經到了老宅,隻是人家已經去了小院。
現在的小院已經不小了,新圈起來的加上之前蓋的,總建築麵積大概有六百來個平方,一畝不到一丁點。
門前人山人海,鞭炮已經放過了,報喜的人也走了。
但是,周圍三五裡內的居民,已經將阿寶家圍得水泄不通,外麵的人還在奔走相告,仿佛中了舉的是他們自己,學說著李光義的中舉過程。
“監考官走過來走過去他都在睡大覺,還以為他沒做題呢,眼睛一瞄才知道他已經做好了。”
“聽說進去半個時辰不到就將所有的題都做好了,後麵時間不睡覺乾什麼呢?找人聊天不可能,看個閒書也不可能,就隻有呼呼大睡囉。”
“這絕對是個狀元之才,小小年紀就中了解元,再過五年也才十八歲,十八歲什麼考不回來呢,進士及第太平常了,非考個狀元不可。”
“人家不讀書的,聽說他家買了綠水塘和炭山腦的水塘子和山林草地,人家一直在家裡種地的,八月初八還種地的,要是天天看書的話,都不知道要考個什麼了。”
……
李光輝聽著那些因為已經看到報喜人全景的人胡說八道。
隻有他知道,李光義隨便在什麼地方看見有字的東西就走不動道,人家寫的打油詩他都要研究半天。
街上賣的書,無論彆人的評價是什麼,他都說好。
他曾說過:“就是人世間最糟糕的人,都有他自己最獨特的見解。每一本發行的書,無論是怎麼發行出來的,都傾注了作者的心血,都是一個行者的延伸,都值得我們認真拜讀。”
可以說這人就是個書呆子,呆到無書不讀無書不愛,這種人也許不適合當官,但一定是讀書人的良心,中正,喜悅,不驕不躁。
李光輝不是個傻瓜,他是個精明強乾的人,隻是過於貪婪和自我,才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他悲哀的想,屬於他的時代真正的結束了,現在是更年輕的人的天下,隻要李光義願意,說不定他十五六歲就能中狀元。
李光正笑出兩排牙在門口和認識的人閒聊,院子裡坐滿了近鄰,大家都是一個意思:早就覺得這個娃能乾,娃的後腦勺一看就是官老爺的後腦勺。
李光輝才一到,人們刷刷的給他讓路,習慣成自然,雖然他已經不當官了,卻架子還在,那個模樣還是像個當官的。
主要是他現在穿的都是自己的舊衣裳,都是些好料子做的,一般人還真穿不起。
大船破了三千釘,小船破了釘無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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