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嘴角微微上揚,她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皇後那副隱忍的模樣,心中湧起陣陣快意。這位靜和長公主真是有趣,一來便直接將皇後晾在了一邊,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
她知道皇後此刻一定氣得要死,但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麵發作出來。而這正是容妃所期待看到的。
“長公主,移步去禦水池吧。”皇後狠狠咽了口氣,扯出一絲笑容。
靜和長公主餘光掃了一眼皇後:“走吧。”
禦水池邊上有座園子,喚做曲荷園。
園中,嬪妃們都有序落座。皇後坐在上首,靜和長公主坐在皇後下首的左邊第一個位置。
“本宮怎的沒有看見德妃娘娘?”靜和長公主環顧四周,有些疑惑的說道。
容妃拿著手帕捂了捂嘴,笑道:“長公主若是想見德妃,直接去華陽宮不就好了,何必來這曲荷園呢?”
靜和長公主好笑的看向容妃:“本宮並未指明問容妃。”
言下之意就是容妃你不要插嘴。她不喜歡皇後,也不喜歡容妃這種耀武揚威的性子。
聽聞此言,容妃臉上原本掛著的溫柔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長公主有所不知,德妃姐姐向來不喜歡這些熱鬨的場合。”柔充儀柔聲道。
“原是如此。”靜和長公主點點頭,目光看向柔充儀的小腹,開口道:“聽說你有身孕了,本宮就在此恭喜柔充儀了。”
柔充儀臉上笑吟吟的:“臣妾多謝長公主。”
容妃看著柔充儀的肚子,嘴角上揚,一雙美目裡充滿了寒意。哼!有福氣是嗎?這福氣很快就沒有了。
“不就是有了身孕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沈瑩嘀咕道,眼裡卻是掩不住的羨慕。
夏韻嗬斥道:“亂說什麼,命不想要了?”
沈瑩收了收,道:“韻姐姐,這可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身份必然貴不可言。要是生下來了,柔充儀便母憑子貴了。”
“你想說什麼?”夏韻皺了皺眉頭。
沈瑩看了看周圍,見目光都在柔充儀身上,便小聲的對夏韻說道:“韻姐姐,你說要是柔充儀這胎沒了,是不是就……”
“住口!”夏韻被她這話猛的一驚,看向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才道:“你也說了這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皇上太後有多麼重視就不用多說了。要是柔充儀出了事,你覺得你能逃掉?還是你覺得你的父親光祿大夫能救得了你?”
沈瑩像是怕了,臉色白了,弱弱的道:“我……我也隻是說說而已。”
“禍從口出!”夏韻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她。要不是她還有點用處,就憑沈瑩這腦子,她夏韻才不會與她為伍,遲早連累了自己。
“本宮瞧著外頭的太陽還有些大,不如現下來聽聽曲兒吧。長公主覺得如何?”皇後看向靜和長公主,詢問道。
靜和長公主品著茶,隨意的道:“聽皇後安排。”
皇後給碧雲使了個眼色,碧雲會意。
正當碧雲向外走去,容妃卻開口了:“本宮聽聞王美人的琵琶彈的好,連皇上都說好,隻可惜一直未能聽過,不知今日本宮是否有幸見識見識?”
底下的王美人一愣,讓她在這麼多嬪妃和宮女太監麵前彈琵琶,這不是把她當戲子了嗎?
皇後麵色不太好,容妃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王美人是她的人,還竟敢讓王美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彈琵琶,她分明沒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裡啊!
沐梨勾了勾唇,容妃還真是會來事兒,這下有好戲看了。
“怎麼?王美人這是不願意嗎?還是王美人覺得皇後娘娘,亦或是長公主和眾位姐妹不配聽你彈的琵琶?”容妃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
靜和長公主不禁皺了皺眉,這容妃膈應皇後扯上她做什麼。
王美人不知所措,她不停的看向皇後,奈何後者沒給她一個眼神。她得罪不起容妃,皇後也不幫她,王美人隻得應下:“嬪妾沒有那個意思,那……那嬪妾就獻醜了。”
王美人起身往中間走去,很快便有太監拿來了琵琶。
琵琶輕撥,似珍珠落玉盤,清脆悅耳,婉轉悠揚。
園中靜靜的,隻有一陣陣琵琶聲。不知彈了多久,皇後蹙眉,驟然打斷:“行了,退下吧。”
“呀,這彈的好好的,皇後娘娘怎麼不讓繼續了?”容妃故作可惜,勾了勾唇道。
皇後正在氣頭上,看也不看容妃,起身正準備走:“走吧,咱們去賞賞花。”
容妃滿意的笑了笑,膈應了皇後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禦水池
現已正值初夏,滿池的荷花已然都開了。“一朵芙渠,開過尚盈盈。”滿池的荷花燦然怒放,一片片長而稍尖的粉紅色花嬌嫩欲滴,雜亂而又有序地堆疊在一起,眾星拱月般地簇擁著中間的花芯。
有的挨挨擠擠,爭先恐後;有的半開半合,閉目養神;還有的傲然獨立,一副與世世無爭的模樣。微風輕拂,翩翩起舞,搖曳生姿,霎時間,一陣清香撲鼻而來,不媚不俗,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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