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礦工,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廢話,馬上走了過來,將已經斷絕了生機的老者抬了出去。
周圍的其他那些礦工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是嚇得瑟瑟發抖。
在這礦洞之中,沒有任何的情麵可言。
人命比狗還要賤,死了就死了,沒有人會站出來說半句話。
所以,這些礦工的生殺大權,可以說都在這些監工的手裡……
這名監工,此時也很是享受這種感覺,這種能夠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超然世外的飄飄然。
很快,他的目光,便是落在不遠之處一個戴著頭巾的礦工身上。
這個礦工,身材勻稱,雖然和其他人一樣,穿著襤褸的礦工服,但是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依舊無法被礦工服完全遮掩。
她的臉上,雖然沾染了不少的黑色汙漬,但依舊可以分辨出來,她的肌膚很是白嫩,毛孔也很勻稱,尤其是一雙眼睛,很是清秀動人。
“嘖嘖,真是極品!”
那名監工的目光,落在這名女礦工的身上,不由得興致大起。
隨後,他指向那名女礦工,說道:“你,過來……幫我揉肩捏腳,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自然也會讓你舒服。”
但是這一次,那名女礦工,卻是沒有按照他說的做,而是撇過他,冷眼看著那名監工。
“嗬嗬,怎麼,我說話不管用了麼?”
冷笑的同時,這名監工抖了抖手中的鋼鞭,威脅之意毫不掩飾。
“陳宿,你不要太過分了!”
就在那名女礦工旁邊的不遠之處,一名男子站了出來。
這名男子,同樣也是氣度不一般,雖然是礦工,身上也穿著破舊的礦工服飾,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氣質。
“嗬嗬嗬。青丘冉,你和我大呼小叫做什麼?莫非你也想要找死不成?”
監工頓時雙眼一橫,冷冷地瞥向這個叫做青丘冉的年輕男子。
青丘冉也是神色冷峻,說道:“陳宿,你敢讓我妹妹給你捏腳揉肩?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陳宿冷笑一聲,雙眼之中透露出陣陣寒光:“我是什麼東西?我是圖州島的監工,你們又算什麼東西?還以為你們依舊是王族青丘氏?
拜托,你們睜大眼睛認清楚現實好不好?你們現在……不過就是流放的罪人罷了。罪人之後,給我捏腳揉肩怎麼了?那還是本大爺看得起你們,看得上你這個妹妹!
怎麼?要不。讓你妹妹青丘彤今晚來伺候我,把我伺候好了,說不定我能夠想辦法,讓你們以後在這礦洞當中過得舒服一點。”
“你,找死!”青丘冉頓時怒不可遏,一步上前,身上的氣血瞬間爆發。
接著便是一拳,朝著陳宿轟殺過去。
青丘冉的速度很快,肉身力量爆發的一瞬間,有一種轟碎虛空的錯覺。
但是……陳宿卻始終冷笑站在那裡,就在青丘冉那一拳轟殺而至的瞬間,他手中的鋼鞭狠狠抽打出去。
“啪嗒!”
這一鞭,直接狠狠地抽打在青丘冉的拳頭上。
爆響之聲傳來。
陳宿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退出了兩三步,但很快他便是站穩了身形。
而另外一邊,青丘冉的拳頭直接炸開,一節節散碎的指骨崩飛,瞬間右手便是血肉模糊,看上去整個手掌已是不複存在。
“哥!”
青丘彤焦急喊道,連忙上前,扶住倒飛出去砸在地上的青丘冉。
“哼!不自量力!如今不過是一個廢人,還以為你是昔日的公子冉?嗬嗬……”陳宿譏諷笑道。
“該死!”青丘冉卻是緊咬著牙關,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忍不住地顫抖,但是他的雙眼之中,卻是沒有任何的退縮。
“陳宿,我若不是修為儘廢,體內再無元靈之力,就你這螻蟻,我一拳可以轟殺十個百個!”
“哈哈!”陳宿卻是哈哈大笑:“可惜,你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一個廢人,卻沒有當廢物的覺悟?所以……青丘冉,你才是該死的那個人!”
說話的同時,他再次揚起手裡的鋼鞭,便是朝著青丘冉再一次抽打過來。
周圍頓時有其他的礦工衝過來,然而他們也不敢阻攔陳宿,隻是以身軀擋在青丘冉的前麵。
這個礦洞當中,有七人都是如此。
他們此時都主動站出來,替青丘冉擋下了抽打在身上的鋼鞭。
而這幾個人,也是瞬間皮開肉綻。
“哈哈哈……好啊,你們自己想要挨打是吧?那都來吧,看看我能不能將你們這些垃圾全都打死在這裡!”陳宿越發猙獰和瘋狂。
青丘冉越是得到其他人的擁護,就讓他越是不舒服。
“還請不要傷害公子冉。陳大人,公子冉並沒有錯,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他一馬吧。”
有幾人即便是挨了鋼鞭,口吐鮮血,但還是在替公子冉求情。
看得出來,青丘冉在這些礦工當中,還是極為受到敬仰和愛戴的。
“今天,你們都要造反了是麼?”陳宿卻是越來越瘋狂,手中的鋼鞭指著這些人惡狠狠地說道:“誰敢再阻攔一步,我手裡的鋼鞭,直接送他下地府!”
但!
那些礦工,聽到陳宿的話之後,卻依舊沒有人退出半步。
甚至,還有更多的人,站了出來,擋在青丘冉的前麵。
“諸位,不必。你們還是讓開吧。”青丘冉心生不忍。
這些人義無反顧擋在他的前麵,但是他知道,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隻會讓這些人承受無妄之苦。
但是,沒有人讓開半步。
因為青丘冉一直都很照顧他們,在礦洞的這些年來,這些人幾乎都得到過青丘冉的幫助。
而且青丘冉本身的身份就很尊貴,在如今天衍國許多人的心裡,青丘氏才是真正的王室。
所以,青丘冉的威望還是在的,並且,許多人都是自發的擁護他。
但是陳宿看到這樣的一幕,更是怒火中燒。
他手中的鋼鞭,不斷瘋狂地抽打而出,空氣當中不斷傳來氣爆聲。
每一鞭抽打下來,都會有人痛苦地倒下,鮮血四濺,甚至不少人的骨頭都被打得粉碎。
“住手!”
不過,就在片刻之後,另外一名監工也走進了礦洞。
“陳宿,你在做什麼?”
另外進來的這名監工,當即冷聲質問。
陳宿卻是不屑地說道:“這些螻蟻不長眼,那我就好好教訓他們咯。怎麼,楚子航,我說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現在給我滾出去,今日這裡是我值班,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陳宿,這些工人,每天都要完成規定的開采任務的,你現在打傷了他們,他們怎麼完成任務?”進來的這名監工,名為楚子航,楚子航冷聲問道。
陳宿卻是眉頭一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們完不成任務,你也完不成任務!作為監工,每個月也要完成固定數額的開采量。陳宿,你想要受處分,我可不想!”
“放心,我自然有辦法。”陳宿不屑一顧,又道:“楚子航,我再說一次,你現在滾出去,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長眼的東西!”
“哼,如果我不出去呢?陳宿,我也警告你,現在給我住手。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楚子航冷聲道。
剛才那些站出來擋在青丘冉前麵的礦工,此時都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楚子航,和陳宿截然不同。
陳宿一直對他們都非常嚴苛,動不動就是拳打腳踢,狠狠鞭撻。
但是,楚子航卻是對他們頗為照顧。
其實因為陳宿和楚子航,並不是一個派係的人。
陳宿是如今圖州島的鎮守大軍的首領,圖州侯李遠山下麵的監工。
而圖州島,並不是李遠山的一言堂。
另外還有圖州島的島主,也就是曾義,這兩人這些年來,一直在圖州島形成了牽製之勢。
圖州侯是後來冊封的軍隊新貴,代表的是新的魏氏政權。
而曾義……其實更多的還是站在原來的青丘氏那一邊,隻是他斡旋的非常巧妙。
所以一直還沒有被拿下去。
這些年來,也是幸虧有曾義在圖州島這邊,這才能夠護住青丘氏一直沒有被徹底地鏟除。
青丘氏雖然如今已經政權倒塌,但實際上,不管是在朝堂當中,還是在江湖當中,還是有許多人明裡暗裡地支持青丘氏。
後來的魏氏政權,考慮到各方麵的平衡,也無法直接大刀闊斧地清除異己。
不過這些年來,曾義和其他那些支持原來青丘氏政權之人,形勢也是每況愈下,越來越艱難了。
“都不用爭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傳來。
接著,一名身著金甲的將士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八名士兵。
接著,他指著青丘冉後麵的青丘彤說道:“青丘彤,現在跟我們走!”
青丘彤頓時愕然。
青丘冉亦是雙眼微眯,說道:“這位大人,不知道讓我妹妹跟你們走,是有什麼事情?”
“我們大將軍看上了你妹妹,青丘冉,恭喜你,你們的機會來了!”那名金甲將士冷笑說道。
“什麼?”青丘冉頓時瞳孔暴睜,怒火騰地在心裡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