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體內沸騰的祖血開始反噬,經脈如同被烙鐵灼燒。
“嘩啦……”
突然,百丈巨劍橫空斬下,朝著青丘冉碾殺下來。
“公子小心!”一名老礦工突然撲殺而出,同時,他朝著另外不遠之處的幾名礦工大聲喊道:“一起出手,保護公子冉!”
另外幾個礦工也都不再隱藏,瞬間從不同方向衝了出來。
這些礦工,都是當初追隨青丘氏的隱秘護衛,以礦工的身份藏匿在礦山之中。
此時見到青丘冉有性命危險,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的隱瞞。
很快,這片礦工衝殺而出,共同組成了一座戰陣,不斷對抗百丈巨劍。
“嗯?果然這礦區之中,還隱藏著青丘氏當初留下來的餘孽。”金甲護衛雙眼微眯隨即他劍指下壓。
懸浮的巨劍突然分化成上百道劍光,“嘗嘗萬劍穿心的滋味。”
劍雨傾瀉而下。
青丘冉和其他那些礦工雙拳舞成風火輪,擊碎的劍氣在周身形成金色風暴。
但每道劍氣崩散後都會化作庚金毒霧,順著毛孔侵入體內。
他的動作開始變慢,拳頭上的金焰明滅不定。
“噗!”一道刁鑽的劍光突破防禦,洞穿青丘冉左肩。
緊接著是右腿、側腹、後背...鮮血在青石地麵繪出淒豔的圖案。他單膝跪地,喘息聲如同破損的風箱。
“公子!”
那些護衛見狀,不由得大聲喝喊。
同時全都朝著青丘冉這邊靠攏過來。
很快,這五名礦工,便是將青丘冉護在了戰陣當中。
金甲護衛冷笑:“蚍蜉撼樹。”
他雙手一合,陣中所有劍光突然聚成螺旋狀的劍柱,如同巨蟒般朝戰陣撞來。
幾名礦工同時暴喝,周身亮起微弱的青光。
這是燃燒生命催動的禁術,青光與劍柱相撞時爆發的能量讓整個結界劇烈震蕩。
當光芒散去,五名礦工全部碾碎成了血霧。
“啊……”
青丘冉眼中的世界突然變成血紅。
他體內沉寂的祖血徹底暴走,背後浮現出三條燃燒的狐尾虛影——雖然其中兩條已經殘缺不全。地麵碎石開始懸浮,環繞著他形成小型風暴。
“我要你們……償命!”
隨著這聲野獸般的咆哮,青丘冉化作金色流星衝向震位銅鏡。
擋路的劍氣被他直接用身體撞碎,血肉飛濺也毫不在意。
金甲護衛急忙調轉劍陣核心,八麵銅鏡同時射出血光交織成網。
“轟!”
青丘冉的拳頭與血網相撞,爆發的能量讓三十丈內的地麵整體下陷。
他右臂鎧甲儘碎,皮膚裂開露出森森白骨,但去勢不減。
第二拳轟出時,三條狐尾虛影同時炸裂,狂暴的力量終於撕開血網。
就在此時,金甲護衛突然輕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手中符籙上:“鎖魂!”
懸浮的銅鏡突然調轉方向,鏡麵射出八條紫金鎖鏈。
這些鎖鏈無視物理防禦,直接穿透皮肉纏住青丘冉的骨骼。
最致命的三條鎖鏈精準刺入他背後虛影的斷尾處,開始瘋狂抽取祖血。
“啊——!”青丘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鎖鏈拉扯處,他的皮膚開始出現蛛網狀的裂紋,金光從裂縫中滲出。
青丘冉硬生生扯斷兩根鎖鏈,代價是左肩胛骨被撕開大片血肉。
“垂死掙紮。”金甲護衛獰笑著捏碎符籙一角。
剩餘六條鎖鏈突然暴長,如同毒蛇般纏住青丘冉的四肢和脖頸。
巨大的拉力將他懸空吊起,呈十字形固定在陣眼中央。
陣圖開始旋轉,地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劍形符文。
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爬上青丘冉的身體,每爬過一寸就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順著鎖鏈流入銅鏡,鏡中的劍影越發凝實。
“看著吧,這就是反抗大將軍的下場!青丘冉,你這又是何必?將你妹妹老老實實送給大將軍不就好了?”
金甲護衛冷冷發笑。
他故意放慢陣法運轉速度,要讓青丘冉承受著更加慘烈的痛楚。
青丘冉的視野開始模糊。
他看見妹妹被兩個後來的士兵死死按住,少女滿臉淚痕卻發不出聲音;看見更多礦工眼中燃起的怒火……但最刺痛的是體內逐漸熄滅的祖血微光,那是家族最後的希望。
“父親……我儘力了……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妹妹!”
“終究……還是……”
青丘冉的手指動了動,卻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視線開始變暗,耳畔響起詭異的嗡鳴。
在徹底墜入黑暗前,他恍惚看到一道光芒貫穿天際,將漫天劍氣震碎成星火。
一杆玄鐵重槍插破空呼嘯而來,槍芒撕裂天穹,如同一條咆哮的怒龍,眨眼瞬間便是來到了這片礦山的天地之間。
“轟隆隆!”
虛空巨震。
“怎麼回事?”
金甲護衛,還有其他那些銀甲士兵,一個個都是麵色大變。
他們看到大羅金鬥劍陣,竟是在槍芒的鎮壓之下,寸寸崩裂。
下一刻,劍陣潰散。
而這些士兵,全都震飛出去,大口咳血。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長槍之旁。
一個麵容威嚴,帶著憤怒和肅殺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此時,金甲護衛麵色更是難看,即便他再愚蠢,也能夠看出,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絕對是聖祖級彆的強者。
“圖州島,什麼時候又有了聖祖級彆的恐怖強者?”
而且很明顯,這個恐怖的聖祖,乃是為了青丘氏而來。
“前輩!”金甲護衛深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朝著大衍聖祖走了過來。
他拱手道:“晚輩乃是圖州侯麾下的金甲護衛趙森。這是在替圖州侯辦事……如果因此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見諒!”
此時,趙森隻有搬出圖州侯來,或許借此,還能夠震懾這名聖祖。
但他想的顯然是太多了。
“圖州侯?沒聽說過!”大衍聖祖冷笑。
隨後,他低聲,將已是徹底陷入昏迷當中的青丘冉抱起。
“前輩!”這時候,青丘彤快步跑了過來。
青丘彤雙目赤紅,眼中滿是焦急和擔憂,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在臉龐上:“前輩,還請出手救我哥哥。”
大衍聖祖看了一眼青丘彤,眼中有著疼愛和憐惜。
這就是他和青丘月的後人。
還有此時已是陷入昏迷當中的青丘冉……
“你們受苦了。”
大衍聖祖低聲說道,內心很是自責,他取出了一枚丹藥,給青丘冉服下。
此時的青丘彤,還有另外幾個青丘氏的族人,心裡卻很是詫異。
這個突然出現的前輩,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說他們受苦了。
似乎,這個前輩和他們之間有著某種未知的聯係。
“前輩,你認識我們嗎?或者說,你認識我們的祖輩?”有一名青丘氏的族人走了過來,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認識,再熟悉不過了……”大衍聖祖慘笑了一聲。
這時候,他將一縷生命之力引入到了青丘冉的體內。
青丘冉原本近乎熄滅的生命氣息,也隨之逐漸地壯大起來。
“好了,現在沒有性命之憂,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大衍聖祖說道,心裡也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剛才在極遠之處他的元神之力已經是查探到了這邊的情況,所以他爆發了生命的本源,不顧一切地趕赴這裡。
好在他來的及時,如果再晚上幾個呼吸的時間,恐怕這個青丘氏的後裔,就要葬身在這裡了。
“謝謝前輩。”聽到哥哥沒有了生命危險,青丘彤也是欣喜不已,內心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到底怎麼回事?”大衍聖祖問道,他看著青丘彤,“來,告訴我……這些人為什麼要殺你哥哥?”
青丘彤看著大衍聖祖,但又擔心地看向那些士兵。
“不用怕。”大衍聖祖安撫道:“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青丘彤。”青丘彤小聲說道。
“小彤!”大衍聖祖點了點頭,眼中儘是慈愛,在青丘彤的身上,他竟是仿佛看到了昔日青丘月的些許影子。
“你不用害怕,有我在……以後,誰都不敢欺負青丘氏的任何一人!誰敢欺負我們青丘氏的人,我將他們誅連九族!”大衍聖祖冷冷說道。
青丘彤心裡不由得一暖。
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她還是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大衍聖祖聽罷,神色徹底冷了下來。
“好一個圖州侯,竟敢染指我青丘氏的後人?還想要我青丘氏的後人給他做小妾?嗬嗬,現在我就去見一見那圖州侯!看看他哪裡來的狗膽!”大衍聖祖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