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的那麼熱鬨,可惜武家軍的火器數量實在太少,真正解決戰鬥還是得靠短兵相接。
不過武家軍也不怕這個,步軍兄弟看著火器營過了半天癮,早就心癢難耐了,接到命令後立即拉開車陣、列隊向前。
對麵的女真人一看,那種恐怖到無法抵擋的武器終於消停了,也都嗷嗷叫著加速衝鋒,想著這回總有機會拚命了吧?
結果他們又想錯了......
知道什麼叫“半渡而擊”嗎?
正常情況下進攻一方得先下船,然後在爛泥灘塗上掙紮一段,在此期間基本就是隻能挨打不能還手。
今天呢?
倒是不用下船,也沒有能陷住人的爛泥地,可是得滑冰啊!
拚命的時候腳下無根是什麼下場?
女真人今天就活生生給大家來了個現場表演。
眼看對麵長槍朝自己捅來,想躲,腳下一滑;想格擋,腳下一滑;想以命搏命的反擊回去,腳下又他媽一滑......
“收槍!刺!”
踩在岸邊凍土上的武鬆,不斷重複著單調的命令,感覺今兒這仗打得和平時訓練也差不多一樣輕鬆。
沒幾個回合,女真人憋了半天的血氣就散了一大半。
武家軍的火炮也沒閒著,讓他們直接瞄準兩百多步外的女真中軍有些沒譜,但一步步延伸過去卻是不難!
炮口抬高一寸,著彈點向前推了六十來步。
再抬高一寸,近了。
再高一點點......命中!
“撤!撤回南岸!”
完顏斡離不終於認命了,嘶啞著嗓子下達了命令。
他之前還想著拚命,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得決死衝上北岸,因為那的確是唯一的活路。
現在終於認清了現實,就算對手沒有那種能放妖法的大炮仗,自己也不可能突破防線。
於是,他又覺得大概......可能......也許......不僅僅隻有向前一條生路。
中軍一撤,正在自殺衝鋒的金軍徹底崩潰了,僅剩的那一點點血勇霎時消失不見,掉頭就往回跑。
武家軍能放過他們嗎?
嗯,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
這次收割的主力換成了弩箭,火炮還在追殺敵中軍,“武一式步槍”的數量實在太少,火力密度不行。
金軍鎧甲的正麵防護力不錯,背後可就差強人意了,強弩能夠很輕鬆的射穿。
僅僅五輪齊射,金軍逃兵一個沒剩。
加上之前戰死的,開戰不到一個時辰,五千女真前鋒全軍覆沒!
......
“宗帥!此時隻要全軍壓上,就能把金軍全部堵在冰麵上,一個也活不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嶽飛渾身被捆,倒在地上兀自奮力掙紮,口中嘶吼如同杜鵑泣血。
老將軍騎在馬上,長眉微抖,內心也在劇烈掙紮。
他當然能看出形勢,可又比年輕的嶽飛有更多顧慮。
宰相李邦彥還在大吼大叫,喝令任何人不得妄動,還有旗杆上那卷隨風飄蕩的聖旨......
他不得不為麾下數千兒郎的日後考慮,一旦被扣上了抗旨謀逆的罪名,下場會是如何?
宗澤不知第幾次將目光投向中軍,希望那裡能響起進攻的號角。
可惜,種師道再也沒有機會下達命令了。
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自到汴梁後連遭打擊、數次嘔血,此時終於過了極限,已經活生生被氣死在了陣前!
南岸宋軍各部均有騷動,卻都像宗澤一樣不敢擅自出擊,都在等著有人帶頭。
直到,第一個金兵踏上了南岸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