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戰場。
一萬女真生力軍終於殺到,形勢再變。
金兵見來了援兵,心中大定,士氣開始回升。
武家軍之前的優勢本就不大,氣勢立刻就被壓了回去。
戰局重新陷入膠著。
九千武家軍最先投入戰場,廝殺到此時不但傷痕累累,體力也已到了極限。
尤其是正中的武鬆部,他們還額外承擔了一輪金軍鐵浮圖的衝擊,損失最為嚴重。
武鬆殺的渾身是血,麾下盾陣早已不複存在,僅剩的千把人徹底和敵人糾纏在了一起。
“跟著我,向左!”
武鬆一盾砸飛一個敵人,右手刀緊隨前劈,將另一個金兵齊肩砍斷。
再進兩步,距離前方陷入重圍的十幾個弟兄又近了一點兒。
二十個親兵緊緊護在他的左右,隻這兩步距離倒下兩人。
“滾開!”
武鬆飛起一腳,狠狠踹在敵人胸口,戰刀再度橫斬。
隻是這一次沒能像之前那般順利,卷刃的刀口沒能一斬而過,被敵人的骨頭卡住了。
這已經是他不記得是換過的第幾把戰刀了,體力也即將耗儘,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外放罡氣。
可武鬆根本沒機會去掏懷裡的藥,因為一柄骨朵正迎麵砸來,隻能勉強收回圓盾去擋。
“砰”的一聲悶響,厚厚的蒙盾牛皮終於到了臨界點,四分五裂,後頭的木板也發出“咯吱吱”的悲鳴。
出手的是一個女真猛安,滿臉是血的他也是武功高強。
武鬆棄刀,雙手合力頂著搖搖欲墜的木盾往前衝。
那女真猛安沒他力氣大,被撞得向後一個趔趄。
武鬆趁機扔下已成碎片的盾牌,虎吼著一拳砸出!
就在這時,一支長矛從旁刺來,直奔武鬆脖頸。
武鬆招式已老,身體來不及躲閃,隻能放棄殺敵,左手閃電伸出,一把抓住了矛尖。
鮮血迸射間武鬆猛地發力,“哢嚓”一聲撅斷矛頭,反手甩出,正中偷襲對手的眼窩。
慘叫聲中,武鬆再也沒有餘力繼續向前,剛被他撞回去的那個女真猛安卻穩住了身形,再次一骨朵砸來。
武鬆能做的隻有儘力偏一下腦袋,骨朵砸中肩膀。
吞肩獸向下癟去,巨力依舊未消,砸得他單膝跪倒。
女真猛安趁機再砸一錘,這人的確戰場經驗豐富,目標還是腦袋。
武鬆隻覺整個上半身都是木的,根本抬不起胳膊抵擋,危急時刻雙腿猛地發力,身子瞬間向上拔高一截。
躲過了腦袋,卻躲不過胸口,“咣”的一聲火星四濺,護心鏡救了他一命,整個人還是被砸得倒飛而起。
兩個親兵衝了上去,卻被那女真猛安一骨朵一個敲碎了腦袋。
武鬆重重落地,嘔出一口鮮血,剛恢複知覺的右手下意識去摸腰間皮囊。
那裡是哥哥戰前配發給每位將領的“神藥”。
武鬆不是第一次喝那玩意兒了,效果神奇的不得了,一瓶下去氣力全滿!
可他的手剛一伸進皮囊,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入手隻有一把玻璃碎片,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碎的。
保命的“神藥”沒了,武鬆卻沒想過退卻,擋在身前的兄弟又倒下兩個。
“我操你祖宗!”
武鬆怒吼著奮力起身,在地上胡亂摸了把刀再度殺上。
僅剩十四人的親兵已經陷入重圍,那個女真猛安更是凶狠,揮舞著鐵骨朵仿若殺神。
可惜他這回的對手是武鬆,沒被偷襲的武鬆會讓他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