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看著這位醫女,內心驚懼,自己的枕邊人雖然自私涼薄,可自己從未想過,他居然能對自己下死手。
一時間心頭大亂,茫然無措,喃喃自語“我該如何?”
這醫女道“我陪著您,從這侯府彆的門出去,另上一輛馬車。
就在這大街上走著,路過任何一家醫館,您若是樂意我們就進去看看,若是不樂意就繼續走,您隨意的挑選任何一家醫館為您看診。
身子總是要緊的。”
姚遠點點頭,由這醫女陪著,去了四家醫館,不同醫倌的診斷大體上差不多,已經中毒至少兩年以上。
兩年前開始“生病”,是最初的毒發,若那時能得到及時對症的救治,應是大有希望的。
隻是生生拖了兩年,且這兩年之中仍然在不斷地中毒,如今已是藥石無醫。
即使解毒,也無法恢複對五臟六腑的損傷,人的壽數終究是挽回不了。
而且解毒的過程也非常的痛苦,就而今這副身體的狀況而言,解不解意思不大。
現在的救治不過是減輕痛苦,讓活著為數不多的日子過得輕鬆些罷了。
姚遠聽完,強壓著情緒,問這毒是什麼?
其實這毒和當初賀掌櫃用在田安然那的非常相似,但是效果要差了不少,所以下毒的時間也花得長。
其實就是一般人弄不到賀掌櫃用的那麼好的,做出來的低檔的方子。
用來配置毒藥的東西也都是相對更尋常易得的東西,所以這毒足足給她下了兩年以上才能致命。
當然,價錢也便宜了許多。
隻是這毒,畢竟不是真正的原本的方子做出來的,所以不論是溶於水的使法,還是熏蒸的用法,都需要隔一段時日就再實施一次。
至於這毒下在哪裡了?
醫倌說,這就不是他所知曉的了。
姚遠在回侯府的馬車上對這醫女道“你是侯府的人?特意讓我知曉,是想讓我做什麼?”
在最初的震驚和痛苦之後,姚遠除了內心的憤怒,對於自己將要死去這件事到是早已接受了的。
但生病是天命,被人下毒就是為人所害,這個仇她想報,卻又不知該怎麼報。
侯府讓她知道了真相,自然還會有下一步,若能與侯府聯手,自己哪怕是個深中巨毒又困於後宅的婦人,也還是有希望報仇雪恨的。
這醫女道“走正正經經的路子,去京兆尹報官。
你是苦主,又有了四家醫館出的診斷,這樣的毒殺案自然是可以報官的。”
姚遠問“報官之後呢,還需要我回到那個家去嗎?”
“若是您不想回去,又能暫時割舍下您的四個孩子,侯府可以為您暫時安排住處。”
姚遠低頭想了了一下,雖然內心害怕,依然牽掛孩子“反正也是時日無多,我還是回去吧,和孩子們相處的日子不會有多少了。”
”您若是定了要回去,侯府可以派一名護衛暗中保護您。”
“侯府還需要我做什麼?除了報官。”
“報官之後,再和容小姐聊一聊。”
在南安侯府外有個小廝模樣的人一直探頭探腦的。
似乎觀望了許久,不見有什麼動靜之後,一溜煙兒跑了。
不多會功夫羅文良就得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