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蔣震聽完徐老的教導之後,低聲說:“您說得對,我還是太自我了,沒有充分把握當前自己所能利用的這些人。”
“年輕人有股衝勁兒是對的!尤其是麵對掃黑這種真刀真槍的大事,衝勁兒是第一要素!但是,做事要衝,腦子可不能太衝,喪失理智。”
“我知道了。”蔣震說。
“按照我說的去做,然後,隨機應變,不要死腦筋。好了,我去午睡一會兒。”徐老說罷當即便掛斷了電話。
蔣震放下手機之後,眼神就沉穩了很多。
縱然當前的形勢對自己不利,但是,迂回的空間還是有的。
——
第二天一早,蔣震就來到了掃黑組駐地。
眾人手頭上的事情都已經忙完,現在隻等著開完明天的現場會之後打道回府。
蔣震剛走進大廳,便聽到身後的喇叭聲,轉頭看去,便看到一輛黑色轎車猛地一個刹車停到了門口。
看到那股子衝勁兒,不用猜就知道是侯忠亮。
侯忠亮推開車門,疾步登上台階,沒走到蔣震跟前就張嘴說:“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哪兒有你這麼乾事兒的啊?你把我侯忠亮當什麼了啊!?”
“進去說。”蔣震皺眉,一臉“不爽”地盯了他一眼。
侯忠亮跟著蔣震進了辦公室之後,徑直走到蔣震跟前,看著坐在座位上跟那沒事兒人似的模樣,心裡的火氣噌噌往上漲啊!
“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侯忠亮一臉激動地說。
蔣震聽後,微微挑眉說:“跟你說有什麼用啊?”
“程偉自首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讓他去華紀委自首我不知道啊!你這…你這應該讓我知道的呀!還有,你拿著那些證據去省委的事情,為什麼你都不跟我說?”侯忠亮不解地皺眉道。
“你這不是都知道了嗎?”蔣震頗為無語地說:“尤其是程偉,程偉是當著咱們兩個人的麵自首的,我以為程偉會聽咱們的指揮,但是,沒想到他轉投曹運華小叔了!人家現在根本不需要咱們幫忙了!”
“什麼意思?曹運華小叔找人了?程偉沒事兒了?”
“有事兒……”蔣震故作鬱悶的模樣,躺到座椅靠背上,轉頭看著窗外的太陽,低聲說:“人家給他扣了栽贓陷害的帽子,那可比貪汙受賄的罪名輕得多。”
“他們…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嗎?”侯忠亮義憤填膺,指著京城的方向,厲聲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麼算了!他們真要那麼乾,他們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這個程偉也真不是東西,真是個利益小人啊!這事兒我們必須揪著不放!”
“給你這個……”蔣震從口袋裡掏出u盤,扔到桌子上說:“程偉也是留了一手,這裡麵的證據都是複印件,人家較真說是偽造的,你也反駁不了!你拿回去看看吧!”
侯忠亮伸手拿過u盤來之後,眉頭緊鎖,裝起u盤說:“這事兒,我們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蔣震聽後,眼神閃過一絲狡黠,回過頭看著侯忠亮那張忠厚的臉,很是嚴肅地說:“猴子,這事兒…我是真的憤恨,但是,社會就是這麼個社會,人家曹運華背後有個牛逼的小叔,這事兒就是嚴厲行書記都拿人家沒辦法,咱能怎麼辦?”
“你是想放棄嗎?咱們辛苦了這麼久,查到了那麼多的東西!我這邊還有很多證據都沒上呢!很多的!那天晚上我們審了他們一夜啊,審出來了多少重大問題啊!那麼多的證據擺在那兒,咱們放棄?!”侯忠亮明顯是不想放棄的。
蔣震更是不可能放棄!
他現在之所以表現出這種打退堂鼓的意思,完全是因為徐老的教導。
徐老點醒了蔣震——不可以冒進——你沒有強硬到讓他們打怵的背景。
同時,徐老也讓蔣震重視這個——侯忠亮!
當蔣震把侯忠亮的表現在電話裡告訴徐老之後,徐老當即斷定,侯忠亮是一把好“槍”。
後麵,必須要利用侯忠亮來把嚴厲行拖下水!
把他們都拖下水的同時,還要保證自身的“乾淨”。
所以,此刻蔣震故意以退為進,目的就是要讓侯忠亮在接下來的事態發展當中占據主動!
讓他登台唱戲、讓他當那個槍頭,等事態愈發嚴重的時候,嚴厲行必然會“下水”。
因為,他嚴厲行實在是太在乎侯忠亮這個下屬了!
當初就是他把侯忠亮從京城調到漢東這邊來唱主角的,如果侯忠亮冒進的話,嚴厲行絕對會下水來阻止、來救他!
而此刻蔣震要做的,就是不斷地刺激“猴子”,讓這隻“猴子”越來越激動,甚至說,要讓他越來越瘋狂!
“你說話啊!”侯忠亮一臉激動地說:“現在咱們手裡有證據!咱們不能這麼放棄的啊!你說話啊!不能放棄的啊!”
“童磊還活著。”蔣震直接對侯忠亮說出了實話。
畢竟,現在嚴厲行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後期嚴厲行肯定會對侯忠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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