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大伯沒有立刻回鈴蘭的話。而是看了我和沐陽一眼,我和沐陽也沒有作聲。
鈴蘭見大伯不出聲,她以為大伯已同意報警了。她再次拿起話筒想撥號,但這次她大伯直接把電話機搶了過來。“鈴蘭,不能報警,況且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解決了,小優的父母已經拿了我們的錢,他們不會追究了。”鈴蘭大伯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
“那是因為你騙了他們,說小優是自己摔下來的。如果他們知道小優是你們推下來的,他們肯定不會這樣草草了事。”我盯著鈴蘭的大伯一字一句的說。
鈴蘭大伯聽了我的話後,一時語塞說不出話。
這時我後麵響起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不能報警,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是請你過來看家宅的,不是讓你們來審案的,如果你沒本事把那隻鬼請走,那就請你離開。”我聽到聲音後轉過頭看見白天坐在客廳最裡麵的那位老婦人盯著我說。
雖然她的眼神很淩厲很冷,但我也不甘示弱的說。“老太太,您可知道我們修道之人是從不收冤魂的,冤死之人投不了胎。若硬是把他們收服,讓她們魂飛魄散,便是我們自己給自己造孽。所以,我們是要把她渡化才能請走。”
“哼,那是你們無能。既然你們收拾不了那隻鬼,那請你們離開吧。”老婦人下了逐客令。
我和沐陽對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鈴蘭在後麵拚命的追,在門口時她終於追上拉住我的手臂說。“熹姐姐,那小優現在怎麼辦?”
“既然你家有人不想我們管了,那我們便不管了。”我說完便和沐陽頭也不回就走了。
我邊走邊拿出剛買的諾基亞手機,在鍵盤上撥出了110的號碼。我搖了搖頭心裡覺得很好笑,我看這世界上買第一台手機第一個電話就打110的人應該隻有我吧!
我和沐陽打了電話後,便站在原地等警察的到來。這路邊黑燈瞎火的確實讓人有些害怕,不過好在沒等多久,就看到一輛警車從我們麵前經過。
“這裡太黑了,他們不會沒看見我們吧!還是公安同誌不知道我們就是報警之人。”我看著從身邊開過的警車說。然後立即追了上去。
幸好沒走多遠,那警車就停了下來。這警車很爛,玻璃窗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半打開的車窗上伸出了一個頭。“是你們報的警。”
我喘著粗氣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前麵的一棟老房子說,“就是那棟房子。”
公安讓我們上車,上車後我留意看了一下車內,車裡連開車的就兩名公安。從這裡看過去是離那老房子不遠了,但走路過去還是挺遠的。
在車上我大約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坐在我旁邊的公安皺著眉頭說。“這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去查不一定能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可殺人了。就必須要償命,不是嗎?”我看著那公安說。
那公安點了點頭。“嗯,姑娘你說的對。”
很快,警車停在了那棟老房子前。我們一行人下了車,朝著房子走去。公安敲了兩下門,開門的人依然是鈴蘭。
鈴蘭看到身穿警服的公安她愣了一下,然後看到我和沐陽,她像是明白了什麼,打開門讓我們進去了。
可公安隻是循例的問了一問,並沒有問出什麼?他在我和鈴蘭的話裡肯定了小優的死不是意外後,他們在天井那裡轉了兩圈之後回來對我們說。“如果沒有證據,你們說的不能立案。但如果想立案,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讓受害者的家屬來公安局報案。”
公安說完看向鈴蘭的大伯和老婦人,他們幾個人的臉上此刻顯然很慌張,眼神也有閃躲,不敢直示兩位公安。
也許公安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但是沒有證據他們不予立案。
公安上車前對我和鈴蘭說。“沒有發現屍首也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地方,他們的父母也沒有來報案。我們是做不了什麼的,如果想要替死者拿回公道,必須讓他們親人來立案,然後我們再出警去搜查證據。”
“好,謝謝你,公安同誌。”我微微彎著腰向他們輕輕的鞠了個躬,表示了深深的謝意。
公安走後,我對鈴蘭說。“我們還真的忘了這一層了。小優的父母如果不追究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畢竟人已經下葬了。
然後我和沐陽還有鈴蘭去找了小優的父母。然後把小優的死說了一遍,希望他能到公安局報案,然後起訴。
可小優的父母聽了我們的話後,一臉震驚。小優的父親說。“還是算了吧!既然小優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生事端。而且他們已經賠錢給我們,我們也答應不再追究了。”
我急了:“叔叔,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是故意害死小優的,您不能就這麼算了啊。”小優母親也在一旁抹淚,卻還是搖了搖頭:“姑娘,我們也不想再折騰了,那些錢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能讓我們以後的日子好過點。”
鈴蘭眼眶泛紅:“叔叔阿姨,小優死得太冤了,你們就忍心讓她白白沒了命嗎?”
“可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我們要怎麼告他們?”小優父親一臉悲傷的說。
“既然這樣,你們有為小優想過嗎?現在她的靈魂已經充滿了怨氣。如果再不替他申冤,她怨氣太大就會變成厲鬼,到那時不僅是鈴蘭的家人遭殃,你們也會遭殃。”我把話往嚴重的說。
果然這招很奏效,小優的父母臉上帶著恐懼。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見他們一句話都不說,便留下一句話就走了。“你們好好想想吧!小優死的這麼不明不白,你們做父母的竟然不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回來的路上我越想越氣,世界上的人真的太複雜了。親生父母為了錢可以不管女兒是否冤死,而另一家人竟然為了衝喜,便硬生生的害了一條人命。
回到家,我和沐陽剛坐下,就感覺屋內的溫度驟降。“沐陽,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你們回來了?”
我轉頭一看,在我房門口那裡有一個黑衣人挾持著陳希怡。
我和沐陽立刻緊張的站起來,我看著那黑衣人問。“你是誰?想乾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讓你去把封我師父的陣解了,不然我就殺了他。”那黑衣人手上的匕首頂著陳希怡的喉嚨說道。
陳希怡此刻害怕的眼睛都紅了,但是她沒有叫喊,隻是有些驚恐絕望的看著我。
“你是鏖仙的徒弟,之前一直跟著我的也是你。”我看著黑衣人問。我想了想後又覺得不對便又問他。“跟著我們的應該不止你一個人是吧?”
“哼,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那黑衣人滿臉不屑的說。
“那是當然,你彆忘了,還有一個黑霧裝在了沐陽的小布袋裡,還被我的鎮魂符給壓住了。”我得意的說。
黑衣人聽到我提及黑霧,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凶狠。“少廢話,你到底解不解陣?”
沐陽在一旁握緊了拳頭,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擔憂。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你先放了她,我可以考慮去解陣。
”黑衣人冷哼一聲:“你當我傻嗎?你解了陣我再放她。”那黑衣人說完把刀向陳希怡的脖子靠近了些。陳希怡的脖子立刻就出現了一道血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沐陽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猛地朝黑衣人擲去。黑衣人沒想到這一出,微微側身躲避,匕首稍稍偏離了陳希怡的喉嚨。我趁機衝向黑衣人,抬手打掉他手中的匕首,同時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黑衣人吃痛單膝跪地,我迅速將陳希怡拉到身後。
我剛想去看陳希怡身上的傷,房間的角落突然湧出幾團黑霧,朝著我們撲來。“想救他,門都沒有。”我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