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陽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不同意先前的,他知道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便知道了爹是要怎麼懲罰他的。
爹對他的學業看的極為重要。
說句難聽點的,他哪怕殺人放火了,隻要是惡人,而不是傷及無辜爹都是有可能原諒他的。
但夫子留下的任務他沒有完成。
那絕對免不了一頓毒打。
這下沒人攔著,細長的竹條,一下接一下的抽在他身上。
“送你去讀書,你就是這麼回報為父的?”
“欺上瞞下的,若是路家老三不說,你是要一直不告訴我這個當爹的是不是。”
兒子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個兩三年都該要說親了。
現在就是打,對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了。
隻打了十幾下,謝遠陽身上就已經出現了一道一道的血痕。
謝國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竹條丟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
“既然你無心學習,日夜隻想著怎麼荒廢學業,怎麼尋歡作樂。”
“那日後……便無需再去學院了。”
謝遠陽一驚。
完了,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就那麼跪在地上,膝蓋觸地,一步一步挪到了謝國梁麵前。
“爹,兒子知道錯了,日後絕不會發生如今日這般事情了。”
“我一定勤勉學習,爭取做出一番作為來。”
謝國梁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自從妻子死後,他的確對兩個孩子都很是疏忽。
寶珠是個整齊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也能吟誦創作。
女工掌家什麼的,也都挑不出來一丁點的錯誤。
也不知道怎麼到了兒子這裡,就事事都沒什麼作為呢。
“罷了,是爹沒教好你,才讓你變成了如今這樣。”
“既然你無心學習,爹也不會逼著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家中除了給你姐姐當嫁妝的那幾間鋪子,還有其他的,明日起,你便跟著爹去鋪子吧。”
謝國梁抬起頭,順著門框,望向外頭的天。
他老了,並不像從前的時候那麼有精力,能在孩子犯錯的時候管教一二。
現在的他,不僅頭頂爬上了白色,就連身上的皮膚也變得鬆弛。
手背的皮膚,都能很輕鬆的捏起來。
看起來,也是有些溝溝壑壑的了。
“爹……”
謝遠陽無力的叫了一聲。
比起他爹這樣安靜的樣子,他更希望的是拿著竹條抽打他的。
至少那樣,爹是鮮活的。
可現在……他看起來真的失望至極,仿佛對他這個兒子再沒有一點期望。
“老謝,你去請個大夫來,給二公子開個藥。”
謝管家應聲,指了幾個小廝過來把二公子扶回去。
隨機跑出了家門去給二公子請大夫過來上藥。
他找的,就是善藥堂的藺歸風。
“寧兒,我們都走了這麼久了,還是黑咕隆咚一片啊。”
“而且走的好像也是平路,沒有向上的坡啊。”
桑景寧也有些懷疑,莫非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卜過卦,生疏了?
“是啊小師祖,這黑咕隆咚的環境,帶著也太鬨心了。”
阿竹湊了過來。
“沒事,小小姐,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