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吞噬了這座牢室的最後一縷光亮。生鏽的窗欄遮蔽了所有的月光,仿佛將整個世界與這間房間隔絕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像是陳舊的灰塵與某種腐朽之物混合而成,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沐夕洛踩著蹣跚的步子,從昏暗的牢室緩緩走出。她的臉頰緋紅,顯然是醉意正濃。她身上的衣裙沾染著一些深色的斑點,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她似乎並未察覺到腳下的異樣,隻是隨著一種奇怪的節奏輕輕搖晃著身體,嘴裡哼著一首不成調的歌謠。
她的腳底傳來一陣黏膩的觸感,但她並未停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種柔軟而濕滑的物體上,發出令人不安的“咕吱”聲。然而,沐夕洛隻是微微蹙眉,繼續向前走去,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當她終於停下腳步時,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腳下。那裡,一盞搖曳的燭光映照出一片詭異的光影。在微弱的光線下,地上似乎躺著一些模糊的輪廓,他們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沐夕洛的視線在這些輪廓上掃過,但她似乎並未意識到滿地的屍體。她的醉意讓她的一切感知都變得遲鈍。
她抬起腳,繼續向前走去,腳底的黏膩感越來越強,但她依然毫無察覺。她的歌聲也漸漸變得低沉,仿佛被這黑暗吞噬。而在這黑暗之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她,讓她一步步走向走廊那未知的深處。
......
“異人的本質,大概可分為三種,殺人的異人和不殺人的異人,然後還有最後一種因為恐懼而無視的人,這就是我......”
冷少將父親的遺體輕輕放在床上,動作輕柔而莊重,在送彆一位至親之人後,他的眼神複雜而釋懷,透著一絲疲憊,但又帶著一絲解脫。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江源洲等人,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真是抱歉了……把你們卷進奇怪的事情裡了……”
江源洲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咯吱”作響,眼神冷冽而堅定:“的確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你打算要怎麼負責任啊。”
傅新賴站在江源洲身邊,聽到這話,連忙拉了拉江源洲的胳膊,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喂,江源洲!!”
“嗬嗬……我知道了。”
冷少無奈一笑,他走到一張桌子上,打開一個盒子,裡麵放著一個對講機。他拿起對講機,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反正你會讓我借給你對吧?”
“那個……”傅新賴剛想解釋,江源洲已經搶先一步:“啊,果然是有的啊!”
冷少晃了晃手中的對講機,說道:“但是很遺憾,這種小型的也就島內能用,用來接收島的聯絡和通知而已。”
江源洲臉上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意外,反而認真地看著冷少,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其實比起這個,我覺得真正有用的其實是冷醫生,你。”
“?”冷少微微一愣,有些出乎意料。
“我們需要你幫助我們,救出夕洛,然後離開這座島。”江源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
冷少深深地打量了幾眼江源洲,眼神中透著一絲複雜,“不是逃離而是離開嗎,有意思。隻是話說回來,為什麼我一定要幫助你啊,我說過我是中立。”
“為什麼?還不明白嗎?因為你……”
“哢哢……哢嚓……”
突然,一陣嘈雜的電流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奇怪的聲音從冷少手上的對講機傳了出來,“誰,誰來……”
“怎麼了……突然間。”
傅新賴湊了過去,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難道是島裡的人嗎?聽起來像是女人的聲音。”
“求……接……”對講機裡傳來模糊的聲音。
“不對,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