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聲音都仿佛被隔絕了，隻剩下他內心深處那無儘的悲痛與困惑。
他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身旁同樣跪著的沐玉山身上。
沐玉山的身子微微蜷縮，仿佛在努力克製著什麼。
他的嘴唇微微動著，發出一種幾乎難以被人察覺的低語：“她最後笑了呢……是對我的愧疚嗎……”
沐新苟整個人呆滯，臉色慘白如紙，仿佛被這詭異的場景擊中了心靈最深處的脆弱之處。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但那種聲音卻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刺進了他的耳膜。
他艱難地轉過頭，對沐玉山說道：“玉山……南喬是為了保護你而死的……你不痛苦嗎？”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說出的話。
沐玉山的眼瞳微微一縮，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迫著。他看了沐新苟一眼，又掃視著周圍那些竊竊私語、投來異樣目光的人群。他的眼睛逐漸發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忍不住傾瀉而出。
他開始傷心地大哭起來，那哭聲中帶著一種刻意的誇張，仿佛是為了讓周圍的人看到他的“悲痛”。
沐新苟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轉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餐廳裡沐玉山的歡聲笑語，以及南喬生孩子時沐玉山臉上那瞬間閃過的陰霾。他的心跳加速，思緒混亂，仿佛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說起來……那個時候也是……那個時候也是……？”
“從孩子生下來的瞬間開始……”
就在這時，一旁掩麵而泣的沐玉山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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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聲音平靜得幾乎讓人毛骨悚然：“喂叔，南喬為什麼要保護我呢？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沐新苟的額頭瞬間滲出了冷汗，他的內心在呐喊：“是你……做的嗎……？”
但最終，他咬著牙，將那句話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
而此時，沐玉山繼續說道：“這就是，愛，吧？”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奇怪的天真，仿佛在探索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放下自己的手，露出一張憔悴的臉。他的眼睛下有著明顯的黑色黑眼圈，像是幾日幾夜未曾合眼。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天真爛漫的微笑，仿佛剛剛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愛這東西還真的存在呢。”
沐新苟的臉色慘白，整張臉都冒著肉眼可見的汗滴。他被沐玉山那如同魔鬼般天真的笑容所驚嚇，渾身毛骨悚然。
沐玉山繼續微笑著說道：“看來隻有我一個人沒有理解到愛這種東西呢。我是個殘缺品啊。我真想了解更多，愛啊。”
他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道裂痕，劃破了這本就脆弱的現實。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隻剩下沐玉山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的臉，和他那空洞而冰冷的聲音。
……
病床上，沐新苟那年邁的身影顯得格外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他的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與悲傷。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的天空，仿佛在尋找著什麼，卻又什麼也找不到。
“自那之後，我患上了心理疾病。”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手指緊緊地抓著床單，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玉山也迎來了所謂的真愛季節……”他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種無奈和諷刺。
“她正是，之後玉山的妻子。”
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痛苦，又有無奈。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聲突然響起，那笑聲中帶著一種瘋狂和絕望，“令人窒息的是，那個人是我和南喬的親生女兒。”
“即便如此，隻有那個時候，我居然抱著一絲魔鬼說不定也能成為人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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