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新年眼睛瞪得溜圓，一臉懵：“師父你這話說的，我能有啥瞞你的？你這不是懷疑我嘛！”
“哦——那不是瞞著？”九叔慢悠悠挑眉，“那你之前在山上那會兒，是不是故意磨蹭，不想早點下來？”
“咚咚咚”
宮新年的胸口像是打鼓，心跳快得自己都壓不住，背上冷汗直冒，腦子裡嗡嗡作響。
完了，穿幫了？
“師……師父，你、你說啥呢？”他聲音都發抖了，“我啥時候拖過時間？我不懂你在講啥啊……”
心說糟了糟了，到底哪兒漏了餡？我明明做得滴水不露，怎麼還是被盯上了？
“嗬，你還想騙我？”九叔冷笑一聲，“彆忘了，你是打小兒被我一手拉扯大的，你心裡打什麼轉，能逃得過我這雙眼睛？”
宮新年心頭一緊。
其實啊，他清楚得很，九叔比誰都了解他。
以前沒細想就算了，可現在回過頭一琢磨，自己那一連串舉動，哪哪都不對勁。
他乾咳兩聲，臉色古怪：“那個……您剛才說‘一手拉扯大’，這話傳出去多難聽，彆人還以為我是喝您口水長大的，瘮得慌！”
“少給我貧嘴！”九叔眼一瞪，“說正經的，你小子到底圖個啥？心裡打得什麼算盤？”
他死死盯著宮新年，眼神像刀子似的。
要是今兒不說個明白，兩條腿能不能留下，全看他自己造化了！
“我真沒啥想法啊……”宮新年目光亂飄，根本不敢直視。
“到這份上還裝蒜？”九叔猛地站起來，語氣陡然拔高，“是不是覺得現在本事大了，翅膀硬了，老子管不了你了？”
“哪敢啊！”宮新年立馬苦了臉，“再厲害我也是你徒弟，您想罵就罵，想踹就踹，我認！”
“那就老老實實交代，你是不是故意拖時間？是不是存心讓大龍變成僵屍？”
九叔眼睛一眨不眨，死死鎖住他的眼神。
他知道這臭小子如今道行見漲，膽子也肥了，連他都敢騙！
宮新年張了張嘴，憋了半天，才低聲嘟囔：“師父……你不是一直挺喜歡米琪蓮嗎？我就是想著……讓她……有個伴兒……”
“所以！”九叔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你就故意拖延，讓她男人徹底變僵屍？好讓她再也走不了？！”
宮新年低頭不吭聲。
確實，這就是他的本意。
可現在想想，又有點後悔。
關鍵是米琪蓮肚子裡還有孩子，眼瞅著就要生了。
他自己倒是一時痛快，卻把人家孩子的爹給推進了死路……
真要九叔以後當爹？這算哪門子事兒？
再說哲姑姑，這麼多年癡心守著九叔，待他也真心實意。
他這一手操作，簡直是在背後捅人一刀。
良心上，實在過不去。
“呼……”九叔重重吸了口氣，聲音冷得像冰，“這事回頭再跟你清算。
眼下先回答我，大龍，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他低著頭，語氣不容半點敷衍。
隻要還能救，彆的都可以往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