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助在心裡問候了韓翊十八代祖宗,這時候的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站起了身,四平八穩地在有些搖晃的船艙地板上走向高個子幾人。
“停——”
在襄助走到離高個子他們十來步遠的地方,高個子叫停了他,
“我們匈奴之所以把你當成我們自己人,是因為你把你的父母妻兒都放在了匈奴。
隱瞞你是襄家少主的事。究竟有何圖?”
匈奴雖然和華夏族人不一樣,但作為族長,可以為族人的福祉犧牲一切的那種覺悟,他們還是很能理解的。
“圖什麼?我每一次見單於時,單於就知道。你們信不過我算了,我還不願意像個奴隸似地侍候人呢。”
在草原時,襄助就很是看不起高個子,在他們一行人前往尋找軍市令的路上,高個子裝傻充愣一路討好韓翊的樣子,讓他更看不起他了。
高個子和巫醫等人麵麵相覷,他以前聽說過單於帳下的這人囂張跋扈,隻是沒想到竟然連他們都不放在眼裡。
大船的行進速度似乎更快了些,高個子等人的臉色更加地難看起來,即使再不甘心,他們也隻得放過襄助。
韓翊再看了襄助一眼,心裡很是為他捏了一把汗,他對他說道,
“昨夜你一路快馬加鞭,累得緊,要不我讓她們給你鋪上被子,休息一下?”
韓翊這是想緩和他們的關係,現在他們之間有點朝劍拔弩張的程度發展,要是打起來,傷了哪一方,對他都不見得是好事。
襄助沒有理他。
為首的那巫醫看襄助下了高個子的麵子,心下不喜,當即從艙門口的仆婦手上端過薑湯一口喝下,發現除了辛辣之餘,胃裡好了不少,便大步跨到襄助跟前,拿他的腳尖踢了踢襄助,
“誒,起來,睡什麼睡?沒錯,我就是搶了大巫他家的鹽巴了,明著說,如果不是他家的,我還不搶呢。
搶了,怎麼著,有本事,他來打我啊,你起來!你代他打我也行呢!”
他在心裡盤算過,他們一行這麼多人,襄助僅一人一鷹,在草原上,懾於冒頓的淫威,他們不敢有任何不滿。
可現在,他們在船上,他們幾個人,拚了命對付一個襄助,還是綽綽有餘的。
把襄助這條冒頓身邊最得力的獵犬揍一頓,也算是傷了冒頓的麵子,給自己和部落裡的族人出了口氣。
韓翊看情形不對,慢站到他們中間,
“彆介,你們都是一等一的貴人,打起來有傷身份。更何況,在蜀中,彭城襄家的親戚,是連漢王也得給三分薄麵的。”
一聽這話,臉上血色本就不多的巫醫臉色更加地難看了,他把眼裡的怒火燒向了韓翊。
“項王身邊的襄小將軍,與蜀中最大糧商是翁婿關係。蜀中多數官吏,與那家都是沾親帶故的。
我們要想在蜀中諸事順利,還是以和為貴,和為貴的好。”
韓翊當起了和事佬。
襄助本就想借助與高個子他們的矛盾下船到處轉悠一番,好多為冒頓搜集消息。
可是韓翊這一動作讓他的打算暫時擱淺。不過,韓翊一向都不是亂說話的,彭城那廝,什麼時候與這頭結親的,他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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