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理我這事就算完了麼?
誒,韓翊,我跟你合計合計。你呢,以前一半間者的身份被捅破之前,還能在楚國做做生意。再不濟,仗著項顏,也就是項羽親妹子的丈夫的身份,一般的楚國人還真不敢動你。
現在,你有什麼呢?項顏沒了,項悍還有其他項家子弟的仇,你以為隻要項家還在楚國,你還有機會到楚國行商嗎?
你隻剩下能在漢國做買賣了,我沒說錯吧?要是沒了劉邦,你還剩下啥呢?”
高個子玩味地看著韓翊。
韓翊依然不理他。不過有一點他說得沒錯,劉邦的漢國現在是韓翊最後的有力的依仗。
高個子看韓翊的態度不似方才那般地強硬,便也緩和下來,
“也不是讓你為難,隻一件,讓你轉告你們漢王。”
高個子看韓翊無動於衷,便用手肘子支了支他,
“先彆把話說死,聽我說完了你再拒絕也不遲。我也沒讓你做其他的,隻把我引薦給你們劉邦就行了。”
韓翊的心頓生警惕。要說高個子作為匈奴的王子,當知道匈奴與漢國是可以互派使者,然後把想說的該說的都倒清楚的,何必還要引薦這種看起來偷偷摸摸的動作?
必有貓膩!
韓翊還是不理他,甚至挪了挪,儘量離高個子遠些。
高個子看韓翊這沒出息的樣兒,便又來了句,
“你不是跟劉邦跟前的那個陳平,還有那個子房先生很熟嗎?把我說的話都告訴他們,看他們怎麼說。
小子,陳平和張良,個頂個地人尖尖上的人,你跟了他們那麼長的時間,怎麼這麼點通融的能力都沒有?”
韓翊笑了笑沒說話。劉邦差不多天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途中,戰場情況瞬息萬變,要是啥事自己都替劉邦通融,什麼時候自己腦袋怎麼掉的都不知道。
韓翊撈起跟前的簾子,“下車!”
“尼瑪!”高個子瞬間就想來一通花花罵,趕人下車就趕人下車就是了,韓翊掀的還不是門簾。他幽怨地看了韓翊一眼,然後走了。
然而迎接韓翊的卻是另一通怒罵。罵人的是劉邦,被罵的是高個子。
他不知什麼時候在韓翊的錦袍上縫了個“與漢王書”,包括劉邦在內的普通人看不出來,卻被陳平和夏侯嬰一眼就發現了。
“她娘不是正經的,我是他爹!他們匈奴的那個皇帝不吭聲,他這個不起眼的嘍囉倒是跳得歡,還威脅我說要是不跟他合作,即使贏了也隻能當冒頓的家奴。
去他娘的家奴,他娘是家奴,他爹是家奴,合計著他才是家奴!”
張良看著狂怒的劉邦笑了笑,他和陳平都沒有像上次劉邦當著韓信的使者的麵怒罵時那樣去阻止。
肌膚之患和肘腋之患,是不一樣的。
劉邦罵了一通便平靜了下來,他問陳平,
“你說,你倒是說說,這個人做的和你的一樣,這事咋處理?”
陳平小心地從劉邦手上接過那方錦帕,笑著回應道,
“王上,連陋巷口的阿媼都都知道罵著不疼打著疼。這天底下的道理歸到總,不過是好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