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懶懶地靠在紅色座椅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段曆史還真是漫長啊……”
她偏過頭,看向身旁的空。那個總是笑容燦爛的女孩,如今卻哭得不成樣子,淚水滑落的樣子,竟讓安娜聯想起影像中空的母親——薇拉。外表堅強如刃,心卻柔軟得像水,仿佛血脈的悲傷與堅韌在此刻重疊。
安娜想安慰空,卻還未來得及開口,眼前驟然一黑,天旋地轉。
“安娜!”星護驚呼一聲,連忙衝上前去扶住她。
透也神情緊張。他知道,這並非安娜第一次暈倒了,而這反複出現的異常,令他心頭沉重。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努力工作。”他的腦海中響起父皇與母後的教誨,“任何看似微小的異狀,都可能是警訊,絕不可輕視。”
透立刻跪下施展基礎診斷魔法,迅速感知到她的狀態:“魔力與精力嚴重透支,導致深度疲勞型昏睡。”
聽到隻是疲勞過度,星護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將安娜輕柔地背在背上,目光堅定地看向遠處一扇玻璃質地的門:“我們得先出去。”
透看著星護毫不猶豫地將安娜背起,心中微微一顫。他又一次錯過了成為守護者的時機,隻能默默站在原地,看著對方成為她的英雄。
陶奇卻已滿血複活,眼睛一亮:“我們終於能從這考古頻道逃出去了嗎?”
說著,她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哭到不能自已的空,“其實我挺羨慕你……我曾有過家,但我無數次想,要是我一開始就是個孤兒,或許還輕鬆些。”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作為有家的孩子,比孤兒活得還孤兒。”
陶奇的語氣雖輕,卻帶著深深的歎息與體悟,“剛才的影像我看得出來,你的父母是真心愛你。那種眼神,那種全力守護的姿態……是我一直渴望卻未曾擁有的。”
空哽咽著接過紙巾,不斷擦拭淚水,淚如泉湧,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一向不是個愛哭的人,可這一刻情緒就像斷了堤的水,根本止不住。
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孤兒院院長為她按摩肩膀的畫麵:
“空啊,你的左肩太沉重了。你是不是太習慣一個人扛下所有情緒了?”
“記住,孩子。情緒不是用來壓抑的,而是用來釋放的。”
另一邊,鈕馬跟在眾人身後,回味著那段剛剛揭曉的曆史影像。
他心中沉甸甸地想著:“原來,我們牛馬一族,曾把精靈族逼入那般絕境……甚至折斷過他們最珍貴的翅膀。”
一種可笑又哀傷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們這一代牛馬雖然被殘酷的工時壓榨,過著底層生活,卻也從未真正被精靈們切斷什麼——
與其說在受苦,不如說是在替過去牛馬們一輩的罪贖罪。
而此時,星護背著安娜帶領眾人穿越那扇玻璃門。
他本以為會回到雕像林立的精靈廣場,卻意外發現,眼前坐著五位精靈,分彆端坐在象征五行金木水火土)的座椅上。
火精靈·俊傑坐在赤紅座椅上,手指輕彈,一團團火焰組成“ee歡迎”的字樣,還熱情地鼓起掌來:“恭喜你們成功通關我們精心設計的謎題!按照約定,自然要給你們獎勵。”
冰精靈·艾思撫摸著手中的水晶球,語氣不悅:“俊傑,你說話怎麼還是那麼大聲?本精靈不是說過了,我討厭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