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這一聲“爹”已然落實這個人的身份,他當然就是獨尊門門主戲世雄。
戲世雄既沒有回小幽一個字,也沒有看她一眼,似乎麵前站著的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
“你就是夏逸?”
這是戲世雄說的第一句話——他說話時的語氣很溫和,他的舉止也像是一個滿腹才學的詩人,怎麼也不像是武林中最可怕的組織的首領。
“屬下正是。”
夏逸抱拳便要下拜。
“不必多禮。”
戲世雄說“不”字時,他的人已出現在夏逸跟前,他說完這句話時已將夏逸扶起。
戲世雄出現在夏逸跟前時,夏逸已知道他輕功之快,而他扶住夏逸時,又展現出如大海一般渾厚的內力。
“獨尊門尊重有實力的人。”
戲世雄笑道:“幽兒力薦的人是絕不會差的。”
戲世雄笑得也很溫和,但夏逸卻是心頭一震——這溫和的笑容好像有千鈞重,他已親身感受到了這位獨尊門門主的不怒自威。
“就是這個獨眼人殺了江應橫?”
血元戎冷笑一聲,道:“聽說他還是閒雲居士的弟子?”
鬼娃娃跟著笑道:“也聽說閒雲居士是被唐劍南與拭月等人圍攻而死,這小子是失了靠山才想到投奔咱們獨尊門麼?”
血元戎哼道:“獨尊門幾時成了收留喪家犬的地方?”
鬼娃娃道:“你錯了!”
血元戎道:“我錯了?”
鬼娃娃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小子既與那些自詡正道的門派結下這樣一段深仇大恨,自然就是我們的朋友。”
血元戎糾正道:“不是我們,是你和我。”
鬼娃娃居然點頭道:“是我失言。”
血元戎又道:“可是人的朋友也是人,這小子不過是一條喪家犬,你願意與狗做朋友麼?”
鬼娃娃又點頭道:“你指正的是,看來錯的人是我。”
這兩人之前還吵得激烈,就差要大打出手,此時又像是一對配合說了多年相聲的搭檔。
夏逸卻是微微笑著,仿佛是認為這兩人的相聲說的好極了。
戲世雄盯著夏逸,道:“他們罵你是狗,你卻不生氣麼?”
夏逸微微笑道:“兩位分舵舵主好像也沒有說錯,既然沒有說錯,屬下又為什麼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