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峫很奇怪,雖說他出了解府換回身份,有留下些蛛絲馬跡把暗處的視線往他身上轉移的嫌疑,但是上鉤的怎麼也不應該是這兩個人。
而且,就算是一聽說有他的消息馬不停蹄的收拾準備往雲南出發,也不應該和他同時出現在這裡。
更何況,胖子幫忙找他理解,可小哥是會管這種閒事的人嗎?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有一大堆問題想要問個明白。
“你讓我閉嘴,讓一個啞巴回答問題?”
胖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埋頭認真乾飯的悶油瓶,似乎對吳峫這種明顯沒事找事的舉動很是覺得不可思議。
吳小佛爺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這個人連說一整句話的時候都很少,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兩個字往外蹦,讓他像講故事一樣敘述來龍去脈,除非他是張禿子。
這個時候否認自己隻是想跟小哥說句話套近乎還來得及嗎。
吳峫沉默了一下從善如流的改口。
“胖子,你來這裡乾什麼?你倆怎麼會在一塊兒?”
“還不是因為你,還有他。”
胖子的臉色像是有些無奈,喝了口湯開始娓娓道來。
“我把那些東西處理了之後就等著你三叔給我打款繼續做我的春秋大夢,結果沒過幾天,你們吳家人就上門來了,問我最近還有沒有見過你。”
“我肯定說沒有啊,我心裡還納悶你小子看著文文弱弱的犯什麼事了這是。結果吳家人來的次數多了也混熟了些,一來二去一打聽,人丟了。我心裡一咯噔,壞了。”
“喝個酒哭的稀裡嘩啦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小屁孩兒,說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我當時怎麼就沒多問兩句攔著點兒。這要有個好歹,作孽嗎這不是,那我也跟著急啊,我也到處拖朋友找找去。”
吳峫身子一滯,感覺有道視線慢慢的挪到了自己身上。
死胖子——
咬牙切齒。
“然後這人突然就來了,劈頭蓋臉隻有一句,找吳峫,去不去,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我,我還真不稀得理他。”
“可我一聽他有你消息,我得趕緊問他呀,這吳家找你找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總得讓人知道點東西好心裡有個底,結果這小子問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我總不能把吳家人拉過來說這人知道吳峫在哪兒,大家快上啊。彆人還不得覺得我有病。”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一琢磨,這小哥身手好,看著雖然不咋地,但不像是個壞人,想到你可能處境尷尬或者被什麼人追殺半身不遂五體不勤需要胖爺我天女下凡救你狗命,然後我就跟著他來了唄。”
胖子說到後麵直接眉飛色舞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能在這種地方吃上這種飯菜,此行不虧。”
吳峫沒想到,胖子會是小哥帶來的,可是他為什麼要帶胖子,他又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這。
這並不符合張起欞獨來獨往的性格和人設,那可是職業失蹤人員,一扭頭就找不到人才是他的特色,怎麼會主動帶人去什麼地方,還是為了去找一個隻見過一次麵並不熟又笨又不聽話的小孩兒。
吳小佛爺左手五指規律的敲擊著飯桌臉上看不出表情,似乎感受不到那些細密又劇烈的疼痛。
是他遺漏了什麼關鍵性的信息嗎?
有一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就好像,張起欞刻意把他們三個人湊在了一起。
吳峫的指尖猛的一抖,狂風暴雨般湧上來的各種複雜心緒讓他的呼吸都空白了幾秒鐘。
冷靜。
如果是他想的那樣,小哥絕不會瞞著他。
那就說明不是。
那麼,張起欞的行為異常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為,
26歲的天真和26歲的吳小佛爺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行事風格,
就好比,同一款遊戲,兩人的性格使然,會打出完全不一樣的故事線,甚至其中包含之前沒有的隱藏支線。
呼——
吳峫說不上自己什麼心情,雖然並沒有對一些過於荒唐和離譜的事報以妄想,但又當這事真的被自己否定,又覺得心臟猛的被人攥緊又用手指生生的挖下來掏走了一塊兒。
他臉色猛的一白。
“啪!”
是他手裡的筷子斷了,氣氛為之一靜。
“想什麼呢?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真是被人追殺躲這犄角旮旯來了?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
胖子的臉湊的極近,就差在上麵掛兩個大字,八卦。
“去去去,我又不是你。”
吳峫笑罵著推開胖子的臉,把折了的筷子放在一邊重新拿了一副,一臉雲淡風輕仿佛剛才那些激烈的心理掙紮不是出自於他。
“小哥,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張起欞夾菜的手一頓,抬頭看著他吐出一句話來。
“哀騰,蛇溪,問之不應撫其則笑是為地精,食之可解百毒延年益壽。”
胖子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這人竟然一次性會說這麼長一句。
吳峫詫異的揚了揚眉,這是竹簡上的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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