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雨意味著祂已經蘇醒,天地大變,即便是我們也無能為力。”
“汙染在擴散,他們想做最後一搏至少給地星留下火種。螣蛇,守好白矖,我有些擔憂。”
“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紫微是第一個。他說他要是不自我了斷,發起瘋來整個昆侖山都要遭殃,這家夥怕是忘了上次麒麟是怎麼把他打的滿山亂竄,真是不知羞。”
“前仆後繼飛蛾撲火爭一線生機。不鹹山,他們用骨肉血液鑄成了牢籠。人王蚩尤自請駐守。”
“身體越來越虛弱壽元在急劇減少,這意味著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可父神母神交給我的任務太過漫長,我不能死,我需要時間。”
“隻是為了留下後手而苟延殘喘的白虎再也支撐不住了,我收殮了他的屍骨,把他葬在了西荒。宛如兄長的他們,我僅剩的意誌和支柱,也在一個一個離開我。”
“朱雀說他隻要還有一滴血存在,就永遠不會滅亡。說的好,所以我留下了他的翎羽和血液,把他化成的灰燼全揚了。他最好不是在騙我。”
“螣蛇,我知道你心有怨懟,人類不值得,我知道。但這是他們的心血,你不許。”
“人王被汙染,人間大亂。玄武死在了去往鎮守不鹹山的路上。”
“青龍消失了。”
“麒麟化玉,他們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的。”
“我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們騙了我。”
“人類。嗬。”
“我不知道這場孤獨的等待終點在哪裡。螣蛇,我隻有你們了。”
“螣蛇?!為什麼!?不對,你是什麼時候?!你去過不鹹山,慫恿人王打開縫隙的是你!!!”
“蛇族在接觸汙染之後會變得冷血陰暗,所以殺死自己的昔日好友和親妹妹也無所謂嗎。”
“螣蛇,你該死!”
吳峫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
他的夢裡有很多人,很多熟悉的,很多從未見過的存在,像是膠卷一般在腦海中一幕幕連環播放。
有即使摔斷了手也要跳下三十米懸崖救他的悶油瓶。
有不顧自身安危徒步一百四十個小時穿越沙漠為他傳遞消息的黑瞎子。
有即便被打的渾身是傷也要伸手拉住他的解雨辰。
還有,明明毫無關係卻陪他瘋了十年的王月半。
潘子、黎蔟、秀秀
太多人了,他一直在跟他們打招呼,對他們笑,他們說他們很好,一直在等他回家。
可最終,視角一轉,
始終有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女子言語悲愴憂愁,那種情緒的感染力太強,令即使作為旁觀者視角的他也直想嚎啕落淚。
在夢中人沒有多少智慧和認知,但他隱約清楚自己在觀看另一個的人半生。
紫微,麒麟,青龍,白虎,玄武,朱雀,螣蛇。
這些名詞太過熟悉也實在玄幻。
他不由自主的就想看到結局,他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巨大的道印裹挾著熊熊烈火自天上鎮壓而下,氣勢之磅礴宏大無論是什麼都顯的渺小微弱如螻蟻。
吳峫在赤焰中燃燒翻滾,可是渾身的血液又冷的像塊寒冰。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將他的身體當成了戰場。
他醒不過來。
在他人的記憶中走的太深是致命的。
要麼永遠迷失成為彆人,要麼,找到自己心裡的指明燈順著它找回自己。
但即使吳小佛爺對此十分有經驗,依舊被折磨的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