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二十年後從事文物修複工作的黎蔟循著無良師父的蹤跡找過來的時候,看到這行字會不會爆發出那句經典的“吳峫你有病啊”的怒吼。
反正隻要想象著黎蔟炸毛還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吳峫就通體舒坦。
近乎病態的惡劣行徑成為了刻在骨子裡無法改變的習慣。
在惹得王月半怒不可遏的連連嫌棄之後,小三爺大笑著在後半段昏暗的甬道裡快跑幾步,毫無顧忌的躍上了走在最前方的悶油瓶的脊背。
這段路他曾經被海猴子追的慌不擇路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後半段沒有機關,也沒有機擴被激發和拆除的人為痕跡。
如果不是在墓裡,或許就會被當成平平無奇的庭院走廊。
是故意設置成這樣還是汪家人撤退時忘記了補全關竅不得而知。
但好在不用再貼著牆小心翼翼的向前。
大張哥感覺到一陣風呼嘯而來,察覺到是吳小狗之後鬆懈了身子再想去拿開背上的黑金古刀已經來不及了。
吳峫從鎖骨到小腹整個都撞在了冰涼的刀鞘上,又硬又冷,忍不住輕嘶了一聲瞬間又弓了身子彈開利索的跳下來。
假裝無事發生。
見鬼,怎麼把這玩意兒給忘了。
他姥姥的,這破刀果然是他的畢生之敵。
皺起眉滿是怨念的盯著刀張牙舞爪的小聲碎碎念。
“遲早把你丟蛇肚子裡去。”
小三爺突如其來的舉動沒讓張起欞的步子有什麼遲滯,反倒是在此刻身子微頓,也沒回頭,隻是眼底蘊起一縷笑意。
霎時間,身上那拒人千裡之外的淡漠與疏離仿佛都被驅散了些。
摸金小王子擺出一個牙酸的表情抬手揉了揉臉,
“嘛呢嘛呢,彆當人不存在行不行。小哥心裡美滋滋的吧,噫!你以為他跟你親熱呢,實際上剛撒過尿拿你擦手呢。”
“”歲月靜好的氣氛詭異的一凝。
吳小佛爺翻了個白眼兒絲毫不以為意,在胖子殷殷期盼的眼神中,大張哥轉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戴上了自己的瓶蓋兒。
彆來沾邊。
長得好看真好啊,用臉罵人都賞心悅目的。
吳小狗一邊感歎一邊笑嘻嘻的用胳膊肘去杵傻眼語塞的王月半。
“傻了吧你,你當他鼻子跟你的一樣被鼻涕糊滿了嗎?要是身上的味兒不對,你就是坐火箭也挨不上這大爺一根頭發絲兒~~~這老小子的偶像包袱那不是一般的重。”
“什麼包袱,明明就更像是隻求偶開屏的孔雀——”胖媽媽充滿怨念和鄙夷的後半句細碎的飄散到空曠的甬道裡沒人聽見。
也還好沒人注意,否則本來就雙標的某位,指不定還要怎麼變本加厲。
吳峫卻忽然兀自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說張起欞可靠的,沒有危險的時候,悶油瓶才是最危險的那個好不好。
當年在蒙古天下第二陵,他竄稀拉肚子在筆挺豎直的墓道裡失足向下滑,這家夥的反應居然是第一時間是貼緊牆壁任他向下落,而不是伸手把他撐住。
還一臉無辜的說他臭!!!!
媽的,果然愛是會消失的。
而且吳小佛爺總覺得張家人就算沒有這些個手藝,光靠著嗅覺去部隊當警犬也能混上個公務員的待遇。
張學泰鬥研究的很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