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沿著山勢蜿蜒曲折,進入蛇頭山以後遇見的每個景點都有石子鋪成的小徑,兩旁是清澈的山溪,像綠色的綢緞晶瑩碧透潺潺流動。
吳小佛爺和黎七爺好似完全不在意是否被有心人窺覷【音:去】,他們似乎有恃無恐。因而本該掩人耳目搭在身上的背包也被完全遺忘,默契的沒有被提起,身上沒了任何裝備負重,輕鬆的看起來就像閒暇時春遊踏青,閒庭信步的穿梭在崎嶇的峰巒之間。
他們身上唯一的重量,便是那兩把殺生同樣鋒利的刀刃。
漸漸地日頭西沉天色開始變得昏暗,當逐漸能夠感知到遠方叢林山野之間傳出的嘈雜升起的嫋嫋炊煙,小三爺突兀的偏離景區既定開辟好的路線,走向了與瑤寨相反的禁地,幽暗死寂的原始森林無人區。
不知又深入了多久,天空已經變得完全漆黑,墨色的雲層和遮天蔽日的樹木遮擋了光線,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仿佛出現了一種神秘的力量在蠢蠢欲動吞噬著所有的色彩。
某一刻,吳峫倏然停下了腳步,猛地轉過身拿著手電筒照向自己瞪大了眼睛伸出舌頭的臉。
“黎蔟~~~~~~!!!!還我命來!!”
邪帝用王八邱的地中海腦袋發誓,這一瞬間他看到了黎七爺飛起的眉毛和地震的瞳孔。
在對視中度過了幾秒鐘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小三爺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嬌嬌~~~紅衣女鬼要來抓你咯~~~~”嘴巴咧到耳根的笑都堵不住吳小佛爺要犯賤的嘴。
“吳峫!!!你他媽腦子有病是不是!!!給老子滾呐!!”
或許是情緒太過激蕩,吳小毛氣的臉紅脖子粗唾沫星子亂飛,那句“滾呐”聽起來更像是——————
呱————
吳峫的笑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戛然而止————————
而後再次震耳欲聾,笑到直不起腰。
然後真的被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吳小毛伸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小狼崽子覺得掐脖子不太禮貌,畢竟這神經病怎麼說也算他半個的半個的半個的半個長輩。
吳峫也不想笑的,可是他沒受過專業的訓練,隻是如果再笑下去,他可能真的會窒息而死,這便宜兒子連他鼻子一塊兒捂,是真沒想讓他活。
憋得滿臉通紅喘不上氣兒隻好一邊扒兔崽子的手一邊舉手示意自己不笑了。
對邪帝來說,就算是汪家人下場開噴都不一定能讓他的情緒有所波瀾,
但汪家培訓班兒出來的黎蔟卻憑一己之力做到了,還差點弄死他。
這怎麼不算另一種成功,汪家後繼有人。
但很快,吳小佛爺嘗到了逗弄小孩兒過頭的苦果。
吳小毛同學連句話都懶得跟他說了,風卷殘雲般填飽了肚子,上了床倒頭就睡。
“吃了就睡你豬啊?”
不搭理他。
“坐起來消化一會兒再睡,小心胃積食腸梗阻。”
沒動靜。
嘖。
“彆生悶氣,會乳腺結節。”
“啪!”
枕頭飛馳而來徑直往臉上砸,
吳峫抬手接住忍不住挑眉失笑。